從童貫府中出來，扈三娘憂慮的問楊元奇：“這事怎麼辦？”
楊元奇一臉詫異：“給他就是！”
扈三娘也是一臉詫異“就這麼給他？”
楊元奇說：“哦，不給彆人就不知道？！是五萬還是六萬按定額給他，禁軍、廂軍、番軍、鄉軍區分好。至於戰力，你就吹噓都能以一敵五。”
扈三娘點頭：“啊，我來啊！我寫字慢，相公！”
楊元奇才不管這個：“總不至於你家男人寫吧。”扈三娘最好忽悠，把自己這個男人地位抬高，她自然就會“擺正”位置。
楊元奇是真不在意這個，關於戰力，他從來認為這支楊家軍比外人想得都要強悍，決定戰力的壓根不是現在的表現，而是在逆境中的韌性。這是外人不通過戰爭很難評價的。這支楊家軍越是麵臨絕境越會爆發他強大的耐性，偏偏這個是表達不出來，沒有親生經曆也體會不來。至於四萬五萬六萬，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數字，哪怕把所有楊家軍都等同於禁軍，撐死也就這個數字。何況，不管樞密院這些人怎麼評價，會拉高一點戰力的評估，也就那點而已。
……
楊元奇興高采烈帶著潘金蓮逛鳳翔府，旁邊一個燈泡雲藝菲太礙事，偏偏潘金蓮喜歡雲藝菲的講解。
潘金蓮問：“你就這裡認識吳用他們的？”
楊元奇點頭：“嗯，還有湯隆。”
潘金蓮不置可否：“這一帶也不像他們說的鐵匠鋪雲集啊。”
雲藝菲解釋道：“鳳翔府這十多年其實很平靜，很多鐵鋪都遷往秦州和渭州去了。要不是童相最近留在這裡，還會更蕭條一些。”
潘金蓮有點擔心的問楊元奇：“那定邊現在折家的鐵鋪是不是太多了？”
雲藝菲一聽，也是疑惑的看向楊元奇。
楊元奇道：“還是我姐相信我，讓她多搞點就多搞點。鐵這個玩意，特彆民用方麵，看似受人口所限，其實壓根不是這回事，建一座鐵索橋比做那點犁耙菜刀用得多得多。關鍵是需求，產生需求。不說彆的，把楊家軍那些車廂附上一層鐵，這個產量要求就已應接不暇，我還閒少呢。關鍵得有銀子！”民眾消費不了那就楊家來，楊家最大的支出就是軍隊，車廂這方麵踩線看似民用，其實就是軍用。
雲藝菲點點頭。
潘金蓮卻是不依：“哼，我才是最信你的！”
楊元奇嘿嘿乾笑：“那是！要不，怎麼會人都沒過門，嫁妝先到！”得撿好話哄哄，扈三娘還在家裡生悶氣寫東西，不能把這個美婦也得罪了獨守空房。
潘金蓮狠狠擰了楊元奇一把，楊元奇哎喲喊得很大聲，你看看，痛不痛先彆說，起碼潘金蓮趕緊又用手撫摸起來，彆真把自家相公弄疼了啊。
楊元奇對雲藝菲說：“藝菲，幫楊家一個忙，這裡要是能招到鐵匠，給我送過去？是楊家要！”
雲藝菲想了想說：“五五開！”
楊元奇正要點頭，這個比例已經很顧及彼此感情了，折家也缺，再怎麼說，雲藝菲也是折家的娘子。
潘金蓮回了一句：“六四，楊家六，也不想想定邊又不是你二哥的？！”
雲藝菲一歎，定邊的鐵器行當不算折可適這一係。
楊元奇“五五！”
潘金蓮和雲藝菲一愣神，一起點頭！
……
這一路幾個人聲音要低沉很多，楊垣紫在府州不容易，折可適老爺重病，折可求任知州，她身份多少有點尷尬。
雲藝菲問：“要不要楊姐姐回來？”
楊元奇一歎：“她不會肯！”彆看他這個老姐大大咧咧看似咋呼，在一些大是大非麵前她拎得清，要不，各家長輩也不會這麼歡喜她。
潘金蓮把胸部蹭到楊元奇手臂上說：“你去和姐姐說呢？”
楊元奇沉默良久：“到時候看吧！”這個“到時候”讓大家沒了逛街的興趣，楊元奇顯然是指折可適老爺病故。
潘金蓮趕緊說道：“相公，吉人自有天相，彆一驚一乍的。”
楊元奇興致實在不高，生老病死終是難免，折老爺子這個年紀重病，如何撐得過寒冬。
楊元奇說：“我會有信函去到府州，希望他們換個掌櫃。”
潘金蓮和雲藝菲內心都是一凜，楊折兩家關係融洽在於相互體諒相互成全，這不是一個姻親能概括的。楊元奇這個舉動實在稱不上世家之交，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驕傲，沒有人願意看到彆人指手畫腳。
雲藝菲不願意開口相勸，對於折彥質顯然這是更好的結果。潘金蓮不忍開口，她在太原短短那幾個月，近距離看到他們姐弟之間的親情。要論，她和楊元奇這份姻緣也得益於楊垣紫的秉性。當時潘楊兩家實在不是結親的好對象。
楊元奇在想，她那個老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逞強，有的時候娘家的力量是可以借助的。母親那個墜子在她眼中真的隻是留下念想？！那是母親內心最深的答案，她就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她也隻有這個女兒。
潘金蓮用力把胸部蹭在楊元奇身上，這是她的相公，她最最深愛的人。楊元奇對姐姐如此，對她們這些娘子更是如此，他們本已是一體的。
……
渭州。
折彥質聽聞楊元奇到了鳳翔府，最後決定不再南下一會，折家內部現在氣氛有點詭譎，他清楚楊垣紫在楊元奇心中的位置，在太原他就知道折家要是對不住她，楊元奇真有可能把兩家都拖進一場不該發生的對決中。作為折家人，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族一體，他不想楊垣紫受委屈，卻也不會因為一些銀子的事和家族鬨翻。楊垣紫小心謹慎不也是如此，她不能讓自己的相公左右為難。人的取舍多有無奈，沒那麼多的隨性而為，越長大越是如此。
折彥質在想，或許他父親不回府州去任職勞麼子麟府路經略使更好，折家太大，大到一旦遇上問題，所有家族成員不由自主就會牽扯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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