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台寨楊家小院。
孟嬋早產了十來天,生下一男孩,取名楊定,有過生育經曆,一旦心無所懼,過程並不艱難,母子平安。“定”這個字是孟嬋要的,以為安定,也為定邊。
陳氏樂開了花,總算又有了個孫子。鹽州三個兒媳婦連接三個女娃,陳氏都又開始有怨念了,看來還是這登台寨風水好。
陳氏對孟嬋說:“等過了這個月,我們一起回清風寨,剛好敢上過年。”
孟嬋感激的看向陳氏,狠狠的點頭,她以為自己還得在這裡待一兩年,想給孩子母乳。孟嬋又有點擔憂:“我現在是不是太臃腫了啊?”
張小娘道:“這個……相公就喜歡這樣。”沒辦法,總不能現在她就想著減肥。
陳氏也道:“這樣才好哩,那些瘦骨伶仃的,自以為得計,一點不適合生養。”反正以苗條為要點的兒媳婦不在這裡,她隨便說。
……
有史言:楊定,楊元奇第五個子,初以為林氏所生,後才知實為孟氏所生。以楊定的年紀可以推算,楊元奇對皇權的漠視。
……
清風寨。
楊元奇有點鬱悶,自己孩子出身沒看著,魯智深和徐婆惜的孩子自己卻是看到。徐婆惜生了個女兒,取名魯西西,名字是楊元奇取得,他既然到了,總要留點彩頭。魯智深遠在橫山中麓,丁都賽、安娘和黃鸝這些人會照顧著她,平時也不虞有他,生產時候家中沒有男人,楊元奇隻得過來。
扈三娘這幾天癡纏楊元奇,楊家多了個兒子,她回趟娘家都被嘀咕,扈家最氣林黛是誰?!那個深居簡出也就見到過一次的女子?她怎麼就有兒子的。
楊元奇很慌,最近開始裝腰痛,他實在不覺得還要再生孩子,如果有,那也是林靈素,男女不都一樣嘛。還是另外幾個姐妹看著楊元奇一撅一拐有點心疼,扈三娘才收斂起來。
……
這安穩日子沒過幾天,清風寨來了客人,鹽州西夏市舶司的負責人馬步。
楊元奇看著拜帖有另外一行娟娟小字“葉仁愛”,苦笑搖頭。耶律南仙的女兒李仁愛到了。
潘金蓮咯咯的笑,陳氏不在,天大地大她最大。
楊元奇說:“喂,彆人小女娃可彆嚇著人家。”
潘金蓮怒了:“我和一個小女娃一般計較,我可雍容大氣得很。她是不是要進女學?十歲左右吧,嗯,她到定安學府那叫轉學。你說憶苦思甜知道她們的嫡母,或者楊垣蘊知道她嫂子,被這個女娃的母親欺負了,她們會怎麼想?!”
楊元奇暈了,那還不如潘金蓮欺負小女娃算了,大人打小孩也就屁股,傷不來其他。
楊元奇趕緊道:“喂,你可真彆教壞女兒了啊。”
潘金蓮撇撇嘴。
馬步帶著葉仁愛一起來到楊家大宅,此時的葉仁愛對母親和楊元奇之間的話語已是信任,她這一路能感覺到清風寨隱隱和夏州的不同,這裡第一感覺是乾淨,然後才是祥和,還有活力,最後她覺得這裡的人都在微笑,她想到了母親告訴她的一個詞“希望”,楊家給清風寨的人希望!這其實是耶律南仙上次離開以後很久才總結出來的詞,這個詞最適合形容這裡。
楊元奇微笑道“仁愛小侄女,還以為怎麼都得過年才來。”
葉仁愛聲音很脆:“我們的大年過了呀。”契丹一族對春節沒那麼考究,他們有自己的節日。
楊元奇這才想起這茬。
楊元奇問:“你來這裡你父親可知曉?”
馬步回道:“皇後和兀卒商量過,但請清風寨保證公主安全,否則……”
潘金蓮“喲謔!”這是來個人給她打臉順氣嘛?!
葉仁愛這時候接口:“馬大人,我來時候,母親要我這裡多學點南朝的東西,身份不顯露就好,其他楊世叔會為我做主,哦,還說,有個叫金蓮的嬸子,要我認真拜見一下。是嬸子你嗎?”
潘金蓮點頭。
葉仁愛說:“母親告訴我,但凡我有什麼事找嬸子也行,至於她和嬸子之間那點的事,她慢慢和嬸子算!她要我一定說一句:她和你之間的事!”
潘金蓮“……”
楊元奇“……”
葉仁愛“……”
馬步左瞄右瞄,這個氣氛有些詭異。
潘金蓮咬牙切齒最後說了個:“好!”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潘金蓮驕傲如斯,在她一個皇後麵前都昂著頭,她們之間那點事卻是更像女子之間的私下爭鬥,實在不用扯上孩子。兩個人都願意信函來回對罵,內裡起碼認同對方代表的身份當得起。
楊元奇撇了撇嘴,潘金蓮在楊家已有威儀,家裡姐妹也不會和她過多爭論,這被耶律南仙抬一下就找不著北。葉仁愛傳這話聽著就是抬她,一個從五品誥命可以和大遼公主西夏皇後論交,哪怕是相殺也足夠自豪。
馬步卻為剛才的那就“否則”付出代價,潘金蓮直接就說:“人你已經送到了,清風寨不歡迎你,今天就給我離開。否則什麼都好,要是你家兀卒想揮兵南下,剛好楊家軍最近缺少功勳。”
馬步沒再多言,看現在這個情況,公主不會受到委屈就是。至於他,在鹽州的時日他看得很清楚,楊家軍確實有這個底氣,哪怕他領兵和宋對戰,也最好避開楊家軍。
潘金蓮最後說:“我給你安排了丫頭和麽麽,一並用度和楊家那幾個小娘子一樣,至於你帶來的人,在清風寨沒這個必要。”
馬步本想轉身又停了下來,葉仁愛是公主,來這裡是遊曆,不是被楊家看管。
楊元奇見狀,覺得有失禮儀,解釋道:“金蓮夫人是好意,她想把你家公主安排在楊家大宅,你覺得放幾個西夏侍女合適嗎?”
馬步一聽,有點猶豫,葉仁愛說道:“馬大人,人你帶回去。這裡畢竟是南朝的國土,多幾個人沒什麼意義。”
葉仁愛說:“我母親既然說了,到了這裡楊叔做主,就聽他的吧。”
馬步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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