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站在了望塔下,看著東方嘉木調試新安裝的能量監測儀。儀器屏幕上,世界樹種子的能量像顆跳動的心臟,與鎮魂木的能量波形成完美的共振,兩道綠色的波紋在屏幕上交織成網,把整個通玄司都罩在裡麵。
“周野呢?”他隨口問了句。
東方嘉木推了推眼鏡,調出人員定位圖:“在檔案室整理深礦計劃的舊資料,說發現了份1987年的實驗日誌,作者署名是‘林墨’——應該是小林奶奶的原名。”
話音剛落,小林就抱著個積滿灰塵的鐵盒從檔案室跑出來,盒子上的銅鎖已經鏽得不成樣子,她跑得太急,辮子梢掃過監測儀的屏幕,讓那道綠色的能量波晃了晃。“你們快看!”她把鐵盒往了望塔的台階上一放,氣喘籲籲地說,“奶奶的日誌裡夾著張地圖,標記著‘星落穀’的位置,說那裡有‘世界樹的伴生獸’!”
趙山河立刻湊過來,用鐮刀柄撬開銅鎖,裡麵的日誌本泛著陳舊的黃,第一頁的插畫是隻長著翅膀的鹿,鹿角上纏著發光的藤蔓,旁邊寫著行小字:“星落穀的月鹿,以星塵為食,能淨化虛空能量殘留。”
“伴生獸?”他撓了撓頭,“聽著像話本裡的東西,真能有這玩意兒?”
周野拿著本厚厚的檔案跟過來,封麵上的“絕密”印章已經褪色:“檔案裡有記載,1989年奶奶帶隊去過星落穀,想把月鹿帶回通玄司,結果遇到了‘星塵風暴’,隊伍裡一半人都受了傷,最後隻能放棄。”他指著檔案裡的照片,畫麵上的山穀被紫色的風暴籠罩,隱約能看到鹿影在風暴中閃沒,“風暴是虛空能量和星塵混合形成的,碰到就會被腐蝕能量核心。”
李陽的地脈花突然在掌心轉了個圈,銀白色的光霧順著了望塔的欄杆往下淌,在地麵拚出個模糊的鹿影:“它在叫我們。”他指尖的光霧突然收緊,“星落穀的能量在波動,月鹿可能遇到危險了。”
青藤抱著磁晶地圖從兵器房跑出來,地圖上的星落穀位置正閃爍著紅光,旁邊標注的海拔高度讓人心驚——海拔五千米,常年被冰雪覆蓋,最近的城鎮也在三百公裡外。“從通玄司出發,開車得走兩天,”他指著地圖上的盤山公路,“最後一段路得步行,磁晶探測器顯示那裡有強磁場,車輛開不進去。”
趙山河把鐮刀往背上一甩,金屬扣撞在背後的箭囊上發出脆響:“正好,老子的登山靴早就想遛遛了。”他突然拍了拍周野的肩膀,“你小子行不行?五千米海拔,彆到時候哭著喊著要吸氧。”
周野晃了晃手裡的檔案:“檔案裡說奶奶當年帶了瓶‘星塵水’,是月鹿的眼淚做的,能抵抗星塵風暴。我在檔案室的暗格裡找到了這個。”他從檔案袋裡掏出個深藍色的小瓶子,裡麵的液體像裝了片星空,搖晃時會灑出細碎的光點。
阿刺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用原生液泡過的麥種:“樹靈說星落穀的土是堿性的,得用這泡過的種子才能發芽。他還說月鹿喜歡麥子的味道,說不定能幫我們引它出來。”
小林已經把奶奶的日誌揣進懷裡,指尖劃過插畫上月鹿的翅膀:“日誌裡寫著月鹿的弱點在鹿角的藤蔓上,那是它儲存能量的地方,用穿維藤的汁液能讓它暫時失去行動力——但奶奶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月鹿是通人性的。”
李陽看了眼監測儀上的能量波,世界樹種子的波動越來越急促,像在催促。“準備出發,”他轉身往車庫走,“帶足防寒裝備和醒魂草,星落穀的夜晚溫度能到零下三十度。”
越野車駛離通玄司時,鎮魂木的葉片紛紛落在車頂,像給車子蓋了層綠色的毯子。樹靈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星落穀的星塵在月圓之夜最活躍,你們得趕在十五之前回來,不然世界樹的種子會錯過最佳的共生期!”
趙山河把車窗搖下來,探出頭喊:“知道了老東西!等老子帶月鹿回來,讓你見識見識誰才是通玄司最厲害的‘獸語者’!”
車窗外的景物漸漸從綠色變成黃色,又染上層蕭瑟的褐。阿刺趴在後座上,看著保溫箱裡的麥種,嫩芽已經頂破了土壤,在車裡的暖氣流中輕輕搖晃。“它們說星落穀的星星離得很近,”他突然笑起來,“能伸手摸到。”
小林翻著奶奶的日誌,突然指著其中一頁:“奶奶說星落穀的山腳下有個廢棄的氣象站,是當年深礦計劃的觀測點,裡麵有防寒服和雪地摩托,還藏著張月鹿的活動路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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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正在副駕駛座上研究星圖,指尖劃過手機屏幕上的星座:“星塵風暴一般在淩晨三點最強烈,我們得在那之前找到月鹿的巢穴。檔案裡說巢穴在穀中央的‘落星湖’,湖底的石頭能吸收星塵,是月鹿的能量來源。”
越野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清晨抵達星落穀的山腳下。氣象站的鐵皮屋頂已經鏽成了紅褐色,門口的積雪沒到膝蓋,幾株頑強的野草從磚縫裡鑽出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趙山河一腳踹開氣象站的破門,灰塵混著雪粒撲麵而來,嗆得他直咳嗽。“奶奶的,這地方比南極的科考站還破,”他用鐮刀撥開纏在門上的冰棱,“防寒服在哪呢?彆讓老子凍成冰棍。”
小林在牆角的鐵櫃裡找到了幾件橙色的防寒服,上麵還印著深礦計劃的標誌,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從口袋裡掉出張泛黃的紙條,正是奶奶說的月鹿路線圖,上麵用紅筆標著個五角星,旁邊寫著“落星湖,警惕冰下的‘星蛇’”。
“星蛇是什麼?”阿刺捧著保溫箱湊過來,哈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霜,“也是伴生獸嗎?”
周野突然指著牆角的觀測日誌,最後一頁的字跡被水泡得模糊,隻能看清“星蛇以月鹿的能量為食,通體透明,藏在冰下……”幾個字。“是虛空能量化成的怪物,”他臉色凝重,“比漩渦怪更難對付,因為你根本看不見它。”
李陽的地脈花在掌心縮成一團,銀白色的光霧順著門縫往外鑽,在雪地上畫出個箭頭,指向穀內的方向:“月鹿就在裡麵,它的能量很弱,像是受了傷。”
眾人換上防寒服,踩著沒過膝蓋的積雪往穀內走。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呼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碴。阿刺的保溫箱被他裹在懷裡,麥種的嫩芽隔著厚厚的衣服輕輕顫動,像是在給他們指路。
走到落星湖時,湖麵已經凍成了塊巨大的冰鏡,冰下的湖水泛著幽藍的光,隱約能看到無數光點在遊動,像散落的星星。湖中央的冰麵上有個巨大的窟窿,冒著白色的霧氣,幾隻不知名的飛鳥在窟窿上方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
“月鹿就在窟窿下麵,”李陽蹲在冰麵上,地脈花的光霧透過冰層往下滲,“它的能量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趙山河用鐮刀敲了敲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這冰至少有半米厚,得用爆破裝置才能炸開。”他突然指著冰麵下的一道黑影,“那是什麼?”
隻見冰下有條透明的蛇形生物遊過,身長至少有三米,遊動時帶起的水流讓冰麵泛起漣漪。周野立刻把星塵水往冰麵上潑了點,淡藍色的液體在冰麵凝成層薄膜,黑影碰到薄膜,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轉身往湖底鑽去。
“是星蛇!”周野握緊了手裡的槍,“它在守護月鹿,或者說,在看守自己的獵物!”
小林突然指著湖中央的窟窿:“快看!有鹿角!”
眾人往窟窿看去,隻見一對銀色的鹿角正從霧氣中探出來,鹿角上的藤蔓已經失去了光澤,蔫蔫地垂著。緊接著,月鹿的腦袋露出水麵,渾身濕漉漉的,翅膀上結著冰碴,看見他們,突然發出一聲哀鳴。
“它受傷了!”小林急得直跺腳,“鹿角上的藤蔓在流血,是星蛇咬的!”
李陽突然想起奶奶日誌裡的話:“月鹿的眼淚能融化冰層。”他從背包裡掏出個空瓶子,對著月鹿的方向晃了晃,“我們是來幫你的,把眼淚給我們!”
月鹿似乎聽懂了,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一滴銀色的淚珠從眼角滾落,掉進冰窟窿裡。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淚珠落下的地方,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很快就出現個直徑兩米的洞口,露出下麵泛著藍光的湖水。
趙山河剛要往下跳,就被李陽拉住。“等等,”他指著洞口邊緣的冰麵,那裡有幾道細微的劃痕,“星蛇就在附近,我們得引它出來。”
阿刺突然把保溫箱裡的麥種撒進洞口,嫩芽接觸到湖水,瞬間瘋長起來,綠色的藤蔓在水中織成張網,把月鹿護在中央。“麥子說能困住星蛇,”少年的聲音帶著興奮,“它們的根須能吸收虛空能量!”
果然,冰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攪動,星蛇的身影在藤蔓網外瘋狂衝撞,透明的身體漸漸染上層黑色,那是被藤蔓吸收的虛空能量。月鹿趁機展開翅膀,從洞口飛了出來,落在冰麵上,翅膀扇動時,冰麵上的星塵紛紛被吸到它的鹿角上,讓藤蔓重新泛起了光澤。
“星塵水!”李陽喊道。
周野立刻把星塵水潑向星蛇,淡藍色的液體與藤蔓網的綠色能量相融,在冰麵形成個巨大的光球。星蛇被困在光球裡,發出一陣絕望的嘶鳴,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月鹿走到李陽麵前,用鹿角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銀色的眼淚滴在地脈花上,讓花瓣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李陽突然明白,這不是眼淚,是月鹿的能量核心,它在主動與自己建立共生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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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跟我們回通玄司,”小林翻著日誌,眼睛亮得像落星湖的冰麵,“奶奶說月鹿一生隻會認一個主人,看來它選了你。”
趙山河扛著鐮刀往回走,嘴裡哼著跑調的歌:“回去得讓樹靈給月鹿搭個棚子,再弄點星塵當飼料,可不能委屈了這小家夥。”
阿刺的麥種在落星湖裡紮了根,嫩芽已經長成了半米高的幼苗,在湖麵上形成片綠色的小島。“它們說要留在這兒,”少年蹲在湖邊,輕輕撫摸著葉片,“等明年我們再來,就能收麥子了。”
周野正在收拾氣象站的觀測日誌,突然指著其中一頁:“奶奶說星落穀的星塵能改良世界樹的基因,讓它長得更快。我們帶點星塵回去吧,正好給種子當肥料。”
李陽抱著月鹿站在落星湖邊,看著遠處初升的太陽把穀內的積雪染成金色。月鹿的翅膀在他懷裡輕輕扇動,帶起的星塵落在他的防寒服上,像撒了把碎鑽。他知道,星落穀的旅程隻是又一段插曲,通玄司的世界樹還在等著發芽,深礦計劃的秘密或許還有更多,但此刻,他隻想抱著這隻溫順的月鹿,感受陽光穿過雲層的溫暖。
越野車駛離星落穀時,月鹿的頭探出車窗,對著穀內的落星湖輕輕嘶鳴,像是在告彆。阿刺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那片綠色的麥島越來越小,突然笑了:“李陽哥,明年我們帶收割機來好不好?”
趙山河在駕駛座上拍了下方向盤,笑得震天響:“就你能耐!等回去讓樹靈評評,到底是他的鎮魂木厲害,還是你的麥子厲害!”
小林把奶奶的日誌抱在懷裡,指尖劃過最後一頁的字跡,那裡寫著:“當星塵落在麥芒上,當月鹿與地脈共鳴,就是共生時代真正開始的時候。”她抬頭看向李陽懷裡的月鹿,突然覺得,奶奶當年沒能完成的事,正在他們手裡慢慢實現。
李陽低頭看著月鹿銀色的眼睛,那裡映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也映著通玄司的方向。他知道,等他們回去,世界樹的種子會在星塵的滋養下破土而出,月鹿的能量會與鎮魂木的能量相融,而他掌心的地脈花,會帶著所有的記憶與希望,繼續守護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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