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之死,不是神將之死,而是你等國心之死!”
雲海之上。
夏淵盤坐,而他對麵,一頭白發的池主輕聲開口。
他們二人身下,便是這滿目瘡痍的欽州大地,到處狼煙起,四處殺喊聲。
夏淵,隱藏為姬州第二元帥已久,當日陳言一死,夏寒舟逆火攻心,便隱退了。
陸巡陽與陳主一戰後,不得不閉關修養。
而夏淵成了如今大夏的代掌國。
“當日夏寒舟為何要那般絕望,那般不顧一切的要和我五族徹底死拚?
他憤怒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明白,陳言之死,對你等大夏來說,乃是天大的災難。
陳言一死,大夏便有了潰提之勢。
池主雙眸平靜,心裡卻是在感歎。
陳言是妖孽,不給他人時間,也不給自己時間。
奇襲姬州的計劃,本對整個大夏來說都是奇功一件。
誰也沒料想過陳言會如此,誰也沒料想過陸巡陽真的回歸了。
就連宇主,都好似與陳言有了某種交易。
護住了夏寒舟與大夏前往古神禁地的百萬大軍。
此計策,看似危險,實則驚天!
可陳言算錯了一人。
陳主!
算錯了陳主的想法,也算錯了陳主的手段。
陳主不僅讓陸主提前隱藏在姬州王庭,更是以強大的【界瞬】神技,趕回姬州與陸巡陽大戰。
錯一絲,便是全錯!
陳言的功虧一簣,是大夏的功虧一簣。
夏淵麵色冰冷,一枚心臟都低沉到了極點。
他知曉陳言的一些計劃。
這是陸巡陽告訴他的。
逆轉生死,重活一世,姬州之戰,是陳言為自己準備的葬禮。
可陳言複生的準備到底是什麼,沒人知曉。
就連陸巡陽也隻是清楚大概,而不知細節。
怒火攻心的夏寒舟知曉陳言的計劃之時,雖是心態平和了一些,但依舊難以接受。
複生之時,豈會那般簡單?
更何況,對陳言出手的,是陳主。
高深莫測,已經站在人間絕頂的陳主。
陳言的手段,可以瞞過陳主嗎?
誰也不知道。
大家都在賭,賭陳言可以回歸。
但整個大夏不知道他們在賭,如池主所言的一樣。
陳言死後,民心死了,軍心散了。
即使陸巡陽回歸了,但陸巡陽與陳主的那一戰道傷嚴重,難以出關。
陸巡陽再強大,再離譜,也比不上陳言。
陳言,承載的是一整個大夏的期待與幻夢。
如今,整個大夏唯有拖延。
但拖延是國策,也是不得已而為止。
原因,還是在八階的數量之上。
陳州,出現了新的八階,不止一個!
鬼知道,陳主到底準備了多少。
若是八階入戰,對於大夏來說才更是噩夢。
“欽州歸你等,大夏隻想要休戰一個月。”夏淵沉聲開口,心中的怒意隱藏。
“休戰?”池主眉頭揚起:
“那日,陳言奇襲姬州,可會答應休戰的要求?
整個姬州的生民都在呐喊,可他還是當著天下人的麵,滅殺了姬主。”
池主眼裡浮現失望之色:
“夏淵,你雖然可以瞞天過海,逆殺姬州大元帥。
但你不如夏寒舟,還是讓夏寒舟出來執掌大夏吧。
如果是夏寒舟,萬般不會提出休戰,他是聰明人,知曉我不會答應此等幼稚的要求。”
夏淵眯起眼睛:
“若不休戰,欽州你等想拿下,也需要耗費極多。”
池主笑了:
“耗費什麼?”
“整個欽州的軍衛都被聯盟軍打的四分五裂,如今我等要做的,不過是急速的蠶食罷了。
欽州不需要你讓給我們,我們會親自拿到手中。
你如今的言語,令我想笑,都說你夏淵是命定的大夏掌國,夏祈隻不過是湊數的。
但那小掌國的氣魄,根本不是你這個兄長可以比擬的!”
池主此刻根本不掩飾自己對夏祈的欣賞。
作為對手,就連陳主也感慨不已。
敢主動宣戰姬州,敢將天下托付陳言,夏祈之能力,還要強過夏寒舟。
“若是夏祈在,他定會遷都鐵州,死守鐵州,更彆提鐵州以北的欽州。
鐵州勝,則大夏勝,鐵州亡,則大夏亡!”
池主唏噓開口,這是他心目之中夏祈會做出的決策。
而這種一粒沙土亦是國土的作戰方式,才是五族最不願意看見的。
到時候,聯盟軍的大本營隻能安排在海上,而大夏可在鐵州布置嚴密的防守大陣,以一國之力扞衛之。
那才是真正的戰爭,那才是死傷無數的慘烈決戰。
可夏祈死了。
大夏可以選出的掌國,竟然隻剩下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這是天要大夏亡。
時運已經到了這裡,當真是天之降罔,維其優矣。人之雲亡,心之憂矣。
如今的大夏。
竟然在不斷的北遷,不斷的讓步。
而聯盟軍甚至隻需要付出預料中的一半傷亡,便可再度收複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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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拿下欽州也是指日可待。
陸巡陽回歸後,大夏甚至變得更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