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池主感慨,陳言對大夏的影響力還是太過深厚。
大夏對陳言的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池主也慶幸,陳言選擇了奇襲姬州,而不是繼續修煉,繼續強大。
陳言之決策,明智卻又魯莽,大義卻又愚蠢。
當真是,一念之下毀了一生,毀了一國。
功過好壞,因結果而定。
曆史隻會記載,大夏天神將一意孤行,直取欽州,斷送了一國之未來。
夏淵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的視線再度向著下方看去。
欽州大地如一張被烈焰舔舐過的殘破畫卷。
他目力強大,看到了未熄的青煙,與四處躲避的大夏軍衛,看到了五族聯盟軍的清掃。
曾經沃野的欽州大地,如今演變為一片屬於大夏軍衛的死亡地獄。
他攥緊雙拳,氣息滾蕩。
“彆暴躁,這就是現實,你若打破約定,我也可以打破。”池主平靜道:
“昔日,上演在姬州的慘劇,豈是今日可比?
昔日姬州生民的絕望,你今日感受到了嗎?!”
池主雙眸冰冷了下來:
“夏淵,找陸巡陽出來與我對談,如今攻守易型,就算是他也要對我心平氣和的講話!”
夏淵直視大地之上,倏然之間看到了一人。
那人手持血刀,渾身泛起著妖異的血光,恐怖的殺念衝霄而起。
“血烙,他就是姬天河!”
“正是!”池主揚起腦袋:
“昔日,陳言殺他之兄父,如捏死螞蟻一般,而他一直在聯盟軍內,隻能眼睜睜看著兄父死去。
如今的他,心懷無儘殺念,便是血烙最好的主人。”
倏然間,狂風馳騁呼嘯,濃雲如鉛般沉重。
血烙,天下第七神器,傳言殺氣越強,刀刃越利。
鋒利到某種程度,可斬神器,斬天地靈物,斬規則,斬一切敵。
這是純粹的殺戮兵器。
刀未至,刀芒已破千萬山。
說是天下第七,實則如果主人之殺念強大到無窮無儘,那血烙的上限也是無窮儘的。
夏淵眼底暴起殺意,姬天河雖然隻是六階,但已經屠戮大夏軍衛上萬,是大夏必殺之敵,身具無數人的殺意與恨意。
這一切,都像是因果輪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陳言促使姬天河誕生了。
但夏淵知曉,決戰將至,大夏與五族終究會手段儘出。
沒有姬天河,也會有陳天河,池天河。
但如今,坐看自己手下大軍被姬天河一人屠戮,夏淵心底的那一股殺意便再也壓製不住了。
可這殺意到了最後,隻能化作苦澀。
他若動手,池主便能動手。
八階不入戰,這是戰爭的規則。
隻是,攥緊的雙拳,以及鐵青的麵色依舊出賣了夏淵此刻的想法。
池主淡笑一聲。
這才是大夏在麵對五族之時該有的態度。
是陳言和陸巡陽,帶給大夏太多幻夢,讓他們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就是這樣。
池主淡漠的向著下方掃去。
姬天河殺意濤濤,如同一隻行走的血獸一般,所有在他麵前的大夏軍衛,終究會變為他手中的亡魂。
而那一群被姬天河擋住的數百軍衛,隻能在無儘的絕望與呐喊聲中迎來最絕望的人生結局。
這就是弱小的代價!
池主再度看向此刻的夏淵,他竟是有點欣賞此刻夏淵這種憤怒而無能為力的神態。
高高在上的大夏統治人間萬年,如今終於要落幕了。
屬於新世界的大門,已經敞開。
可就在這時。
“嗯?”
池主感應到了什麼,向著下方看去。
卻見,有一縷赤色的光焰在深林之中燃燒起來,那光芒奪目,裹挾著濃烈的意誌威壓,瘋狂的向著四方溢散。
即使還在高天之上,池主都感受到了那一縷淡淡的意誌威壓。
他垂眸看去,卻見一名手持長刀的大夏軍衛,就像是一尊佇立於金色海洋之中的刀客一般,泛著冷笑。
“不朽意誌……”池主呢喃出聲。
意誌武者已經不在少見,可達到達到意誌一道第二境界的,還是不多。
沒想到,那看似軟弱無力的大夏軍衛,竟是在姬天河的生死壓迫之下,覺醒了不朽意誌。
池主都流露出詫異之色,但很快恢複平靜。
不朽意誌,那又如何?
不朽意誌之間,亦有差距。
陳旻的不朽意誌對比於陳言的,就像是一滴水比之於一片海洋。
但姬天河手中的血烙,卻是天下第七神器。
就算沒有神器血烙,姬天河也是六階巔峰,而這大夏軍衛……
“凡人?”
池主愕然,他竟是沒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絲橫煉與氣血的痕跡。
這就是一個隻會意誌一道的意誌武者。
這一刻,稍稍提起興趣的池主抿了抿嘴,此人就算覺醒不朽意誌,也不過是姬天河一刀便死的垃圾罷了。
他不想再去關注。
而下方。
“不朽意誌……”姬天河那一雙猩紅的眸子直視著此刻的李知一。
他先是一愣,但下一刻。
“嘔!”
姬天河做出了生理性的嘔吐動作,並不是故意,而是真有淡黃色的液體被他吐出。
他抱著脖子,張大嘴巴,麵色都變得無比難看了起來。
一如他當日,看到那渾身綻放不朽意誌的存在隨意斬殺了兄父一般。
那日的他,痛苦的抱著肚子嘔吐了起來,好像體內的所有臟腑都要逃離他一般。
他呐喊不出來,他哭不出來,那一刻他的身體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臟腑在反抗,他的肉身在反抗。
他的一切,在那一日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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