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兆星號上,被救出來的凝光安置在北鬥船長室內。
眼看著凝光一直處於中毒昏迷的狀態,北鬥跟夜蘭商量了一下,隨後,夜蘭就去請白術來看看了。
之所以不讓北鬥去請,是怕她惹事。
雖說,刻晴現在在不卜廬住院,但不代表白術出不了,他可是天天要去出診的啊。
在白術出診的路上,夜蘭中途把他給劫了下來。
“白術大夫,有急事相求!”出現在白術身後的夜蘭壓低聲音說道。
白術停下腳步,看到是夜蘭,抬手推了推眼鏡,問道:“夜蘭小姐?怎麼了?”
“沒時間解釋了!”夜蘭不由分說,一把拉住白術的胳膊,就往孤雲閣的方向走。
白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有掙紮,隻是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你是早就計劃好要‘劫’我了。也罷,我便跟你去一趟。”
兩人很快乘坐小船就回到了死兆星號上。
登上船後,夜蘭一邊領著白術往船長室走,一邊壓低聲音叮囑道:
“白術大夫,醫者仁心,一會兒進了船長室,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外傳,專心給凝光大人診治就行了。”
白術提著藥箱,聞言擺了擺手,淡定自若地說道:“夜蘭小姐,請不要擔心。”
“我行醫這麼多年,什麼場麵沒見過?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這些我都懂。”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船長室門口。
夜蘭輕輕推開房門,側身讓白術進去。
白術剛走進房間,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床榻,當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凝光時,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之前坊間就有傳言說凝光從總務司牢房被救走,他還半信半疑,如今親眼所見,才知傳言所言非虛。
“凝光?”
白術剛走進船長室,坐在床邊的北鬥就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她一把抓住白術的雙手,哀求道:“白大夫,您可算來了!醫者仁心,求您一定要救救凝光啊!”
“我跟夜蘭現在在璃月港,除了您,其他的醫生半個都不敢信,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一轉頭就給千岩軍通風報信,把凝光賣了換賞錢!”
向來豪爽的北鬥沒了往日的灑脫。
她太怕了,怕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凝光,因為找不到可信的醫生而耽誤治療,怕凝光沒命啊。
白術被北鬥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他行醫多年,見多了病患家屬的樣子,自然能理解北鬥此刻的心情。
他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隨後將藥箱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平靜地解釋道:
“我懂北鬥船長的顧慮,眼下璃月港局勢混亂,人心難測,謹慎些是對的。”
“不過你放心,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不管凝光大人。”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床上的凝光。
“其實在凝光大人被關在總務司牢房期間,我就已經偷偷去給她義診過一次了。”
“要是當時沒及時用針灸壓製住毒素蔓延,恐怕胡桃那丫頭早就接手凝光大人的屍體辦葬儀了。”
北鬥一聽,原來白術早就暗中幫過凝光一次。
她臉上瞬間露出愧疚的神色,連忙對著白術抱拳鞠躬,語氣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白大夫!是我太心急,也太謹慎了,剛才冒犯了您,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不必多言。”白術擺了擺手,目光已經落在了凝光的手腕上,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小細節的時候,耽誤了凝光大人的治療才是大事。我要為凝光大人號脈了,你們儘量保持安靜,不要打擾。”
北鬥連忙應聲,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站到夜蘭身邊,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夜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寬心。
白術搬來一張板凳,在床邊坐下,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搭在凝光的手腕上。
過了約莫一兩分鐘的時間,白術緩緩收回手,睜開眼睛,卻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
北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之前強壓下的慌張瞬間翻湧上來,她往前湊了兩步,問道:“
怎麼樣?白大夫,凝光這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富貴病女人,她……她還有救嗎?”
看著凝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北鬥心裡早就沒了底,此刻白術的沉默,在她看來更是“凶多吉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