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對邵雲的看法,確實經曆過一段波瀾曲折的轉變。
起初,在他眼裡,邵雲是熒的旅行夥伴,像一位忠誠的騎士跟在“公主”身邊,看似在為拯救提瓦特奔波。
那時候,凝光與邵雲“合作”,借他的威名鞏固璃月商界秩序,他不僅沒有反對,甚至覺得這是凝光的明智之舉。
畢竟,這也算是為邵雲、熒一行人打響名望,為的是拯救世界。
可誰能想到,邵雲竟真的是條披著鹿皮的狼?
他用尖牙利齒撕碎了所有“道貌岸然”的偽裝,做出的事越來越出格,甚至成為了提瓦特的“敵人”。
更何況,這一刻凝光被權力異化成了一條狗,狗鏈子在邵雲手裡,這鐘離可就不能忍了!
以往的美好決策轉瞬間觸及了他的底線,現在的璃月絕不能由一個被外人操控的掌權者領導!
想到這裡,鐘離語氣現實得近乎冷酷。
“要怪就怪邵雲,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昨天的朋友,今天的敵人,萬事萬物本就是變化的,墨守成規,抱著過去的認知不放,璃月可活不到今天!”
“當初我默許凝光借邵雲的勢,是因為那時的邵雲尚未暴露野心,凝光也還保有自主判斷。”
“可現在,邵雲的威脅已經擺在明麵上,凝光也徹底依附於他,我若是再坐視不管,璃月才真的要完!”
夜蘭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
“彆跟我談什麼‘萬事萬物皆變化’,也彆扯什麼‘時代的一粒沙’,這是能壓垮全璃月的山!”
“刻晴連自己引發的輿論危機都解決不了,她沒法給璃月人一個交代!”
鐘離冷著眼,流露出殺伐果斷的樣子,冷聲說道:“是非功過,從來都是留給後人評說的,現在的璃月,乃至整個提瓦特,需要的是守成的穩妥,不是冒進的大膽!”
他往前一步,氣場瞬間壓製住了夜蘭。
“我從來不是什麼仁慈之神,為了璃月這艘船能夠在曆史的洪流中繼續前行,彆說舍棄一個凝光,就算讓我成為這艘船的一塊木板,我也心甘情願!”
“無論是仙治的璃月,還是人治的璃月,我的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讓璃月能夠活著走下去!”
“沒了一個凝光算什麼?就算沒了一個夜蘭又算什麼?”
“隻要璃月還在,總會有新的人站出來!可若是璃月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夜蘭看著鐘離那“為了璃月,犧牲一切都合理”的模樣,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不甘終於衝破了理智的防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或許是為三位秘書的枉死不平,或許是為凝光的遭遇憤懣,又或許是單純的發泄不滿。
她突然朝著鐘離的臉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借口!什麼人治璃月,仙治璃月,還不是你岩王帝君一個人說了算,裝什麼道貌岸然!”
唾沫落在鐘離的臉頰上,帶著溫熱的濕意。
鐘離緩緩抬起手,用袖口擦去臉上的唾沫,不再與夜蘭爭辯對錯,直接下達了命令。
“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三位秘書的死因、我換立掌權者的理由,你也都知道了。”
“未來,我需要你像當初輔佐凝光那樣,儘心輔佐刻晴,幫她穩定璃月的局勢,處理朝堂內外的事務,懂嗎?”
夜蘭看著鐘離冰冷的眼神,心裡清楚,自己雖然在璃月也算的上手眼通天,掌控著龐大的情報網絡。
可在岩王帝君麵前,終究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將惡狠狠的詛咒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會後悔的!刻晴根本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你把璃月交給她,遲早會毀在她手裡!”
鐘離卻堅信,隻要自己在暗中保駕護航,給予足夠的支持,再差的掌權者也能穩住局麵。
他看著夜蘭不甘的神情,語氣篤定卻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可你也要知道,璃月的曆史已經延續了數千年,經曆過的危機遠比現在更凶險。”
“這點事,放眼漫長的曆史長河,永遠是微不足道的浪花,掀不起真正的風浪。”
……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下午。
納塔,邵雲家牧場。
邵雲正窩在客廳的沙發裡,雙腿搭在茶幾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家庭放映機投在幕布上的楓丹電影。
畫麵裡的偵探正圍著線索打轉……本故事根據夏洛蒂小姐的真實探訪記錄改編的。
熒、派蒙和絲柯克已經消失了兩天一夜,不過一想到有實力強悍的絲柯克在身邊保駕護航,邵雲便沒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