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其說鳳雪衣是管家,還不如說是男保姆,這個小女孩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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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鳳思雨說,鳳雪衣是鳳思雨表叔家的兒子,一個人無兒無女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飄落江湖多年,那一年少夫人鳳思雨剛懷上懷裡的這個小女孩的時候找到了雲月山莊。
聽說這個小老頭年輕時練過武,做過郎中,懂一些醫理,司馬江湖不忍心讓鳳雪衣跟著自己過刀口舔血走江湖的生活,就安排鳳雪衣做了家裡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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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少夫人鳳思雨的安排,鳳雪衣這個管家什麼也不管,隻管帶好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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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雪衣懷裡的這個小女孩叫司馬飛雲,這一年司馬飛雲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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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雪衣低頭看著懷中瑟瑟發抖卻依舊嘴硬的小女孩,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倔強與恐懼交織的複雜情緒。
鳳雪衣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小女孩的後背,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小女孩的聲音還帶著未散的哭腔,那句“他們敢來,就殺了他們!”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困獸猶鬥般的自我壯膽,細弱的聲音裡藏不住微微的顫抖。
鳳雪衣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將小女孩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輕聲道:“彆怕,有我在,誰也傷不了媽媽和你弟弟。”
鳳雪衣的聲音溫柔卻堅定,像一道堅固的屏障,試圖為懷中的孩子隔絕外界的風雨與危險。小女孩似乎被這溫暖的懷抱和堅定的話語稍稍安撫,抽噎聲漸漸小了下去,隻是依舊緊緊攥著鳳雪衣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鳳雪衣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小女孩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她的胸膛,也敲打著她那顆早已曆經滄桑卻依舊柔軟的心。鳳雪衣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這個年幼的孩子帶來了多麼深的恐懼,而他此刻能做的便是用自己的存在,給她一個可以暫時依靠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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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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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義想衝進產舍,鏢局裡的一幫兄弟堅決不讓!大夥把吳道義、李永亮、楚懷玉及皇城司的人緊緊地圍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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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義雙目赤紅,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怒火中燒到了極點。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厲聲喝道:“都給我讓開!今天這事,我必須進去弄明白!”
然而,他這充滿威勢的一喝,卻並未讓擋在麵前的鏢局兄弟們有絲毫退縮。以副總鏢頭沈飛俠親傳弟子李峰為首的十幾名鏢師,迅速結成了一個緊密的圓圈,將吳道義和他身後那幾個同樣麵露不善的皇城司的跟班牢牢地困在了中央。
鏢師們個個身形剽悍,臉上神情嚴肅,眼神中透著職業性的警惕與堅定。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緊握兵器的雙手、微微前傾的身體姿態,以及那如銅牆鐵壁般的陣型,都清晰地傳遞出一個不容置疑的信號——絕不可能讓吳道義等人輕易闖入鳳思雨的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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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站在最前列,目光沉靜地迎向吳道義幾乎要噴出火的視線,沉聲道:“臭道士,不是兄弟們不給你麵子,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後院。您這樣衝動,不僅會壞了規矩,萬一驚擾少夫人,恐怕對你也沒有好處。”李峰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沉穩。
吳道義身後的一個皇城司的高手見狀,忍不住叫嚷起來:“李峰!你們彆給臉不要臉!我們吳道長是什麼身份?他是我們南宮大人的師叔,你們也敢攔?信不信我們今天把你們這鏢局給拆了!”說著,便想上前推搡。
“退下!”李峰身旁的一名老鏢師低喝一聲,手中的單刀微微出鞘半寸,寒光一閃而過,那皇城司的高手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驚懼。
吳道義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焦躁與怒火。他知道,眼前這些鏢師都是鏢局的精銳,個個身手不凡,且極為忠誠。硬闖的話,即便自己這邊人多一些,恐怕也討不到好,反而會徹底撕破臉皮,不利於後續事情的解決。他死死地盯著李峰,一字一句地說道:“好,好一個‘規矩’!那我問你,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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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說法?”
李峰大聲反問。
……
大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每一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仿佛下一秒,刀鋒便會劃破皮肉,或者,一場自相殘殺的血戰就將爆發。劍拔弩張之下,整個大廳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隻需一點火星,便會引爆一場無法挽回的衝突。鏢師們的決心如同磐石般堅定,他們用手中的兵器和憤怒的目光,無聲地宣告著:絕不讓那個少夫人生的孩子可能是轉世妖王的傳言再次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