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那邊用的戰機還講究性價比,咱這航母上的每一架都是鑲金邊的祖宗,一出事就得掏空家底。
好在人沒事——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飛行員一個頂十個,死一個都得心疼三年。
“你剛說是那架垂直降落的戰機,反重力模塊突然崩了才出的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
司令揉著太陽穴,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鐵皮。
要是真甩鍋給機器,他非得殺到升華集團總部,蹲在佘遵家門口拉橫幅!敢不賠?老子帶兵搬你辦公室,把你老板椅搬回軍港當紀念品!飛機壞了你得兜著,不給錢就從尾款裡一分分摳!
“我們推斷,大概率是反重力模塊出故障。”鐘少將語氣謹慎,“但數據黑匣子還沒解密,現在說死板了也不合適——萬一是我們誤判呢?”
司令擺擺手,沒再追問。
“這事先放一放。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升華號運去升華造船科技修甲板。
彆以為隻是表麵掉漆,底下鋼梁裂沒裂誰也不知道。
你們帶隊過去,錢先欠著,等結果出來再說。”
他眼睛一瞪,嗓門拔高:“真要是你們飛機炸的,我非扒了你們的皮!賠我飛機!賠我甲板!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話是說得狠,可他知道,合同早寫好了——機械故障率那條,軍方都蓋過章。
真要全賴人家,理上站不住腳。
“明白,司令。”鐘少將立正,轉身就走。
“嗯。”
——
兩人分頭行動。
司令拎著黑匣子直奔升華集團,鐘少將則押著殘破的航母朝造船廠開拔。
一天後,升華集團會議室。
“佘總,你們這飛機是拿紙糊的?剛服役多久就炸了?”司令一進門就砸了句狠話,臉沉得能滴墨,“彆告訴我這又是巧合?”
佘遵心裡咯噔一下。
這老炮兒找上門,十有八九衝著賠償來的。
可他麵上不慌,反而冷笑一聲:“司令同誌,說話得講證據。
咱們的戰機出廠前每一架都過五關斬六將,連螺絲都要測十遍。
再說,那些飛機服役三年多了,從來沒出過岔子,怎麼到你手上一飛就報廢?”
司令一愣,暗罵這人嘴皮子比戰鬥機還溜。
不過他不是來吵架的,是來談錢的。
“彆扯虛的,我問你,黑匣子一出來,你們準備怎麼賠?”他目光像激光一樣釘在佘遵臉上,“空口說白話?想賴賬?”
佘遵被盯得頭皮發麻,手心全是汗。
他真想罵一句: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掉鏈子,這天都能劈我腦門!
“合同裡早就寫清了——機械故障在允許範圍內,責任不歸我們。”他勉強撐著,把合同條款當盾牌。
“那我問你,”薛經理突然站起身,語氣平穩得不像話,“一台六代機七億起步,三架遊隼也值三個多億,甲板維修十多個億起跳。
這些全算在‘允許故障率’裡?那您倒是告訴我,什麼才算‘不允許’?炸了整艘航母才算?”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像被按了暫停鍵。
司令沒吭聲,隻是盯著他,嘴角卻慢慢扯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