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你覺得你還能有下次機會嗎?”關內侯突然和善的說了這一句。聽到親爹溫柔的這句話,關內侯的兒子心臟都差點炸裂了。
他爹這是,說真的了?
這時候的他才覺得他爹幾十年來,骨子裡的那份雷厲風行跟殘酷是真的都沒改變。
他以為他哥不在了,他爹就剩下他,再怎麼樣都不會放棄他,可是。。。。。。現在他有點懷疑了。
說完這些話後,關內侯稍稍停頓了一下,再次用嚴厲而冷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少年那張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臉龐。他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立刻馬上,馬上去刑房接受懲罰,領受五十皮鞭的抽打!”
“這一鞭又一鞭都是對你犯下錯誤的警示和教訓,一定要牢牢記住!等挨完打以後,再去家族祠堂裡跪在那些祖先們的牌位麵前,向他們誠心誠意地懺悔自己的罪過!在得到我的許可之前,你既不能站起來,更不能吃東西!”
聽到“五十鞭子”與“逐出家門”這兩個詞語的時候,那名少年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就像是一張白紙似的毫無血色;與此同時,他的身軀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宛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瑟瑟發抖。
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那位祖父一向都是說一不二、言出法隨之人,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嚇唬彆人或者虛張聲勢。此時此刻,麵對如此嚴厲且決絕的懲罰措施,這名少年根本就不敢有任何一點反抗之心,心中唯有恐懼萬分而已——
於是乎,他便迫不及待地雙膝跪地,並以極快的速度不停地朝著前方猛烈叩頭,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向堅硬的地麵,從而發出一陣陣低沉而又響亮的聲音:“祖父大人啊,請饒恕孫兒這條小命吧!孫兒已經知道錯啦!”
“從今往後,孫兒保證一定會痛改前非、洗心革麵,絕對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了!懇請祖父大人能夠再給孫兒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呀!”
站在旁邊目睹著整個事件經過的二兒子見到這般情形後,也是被嚇得不輕,急忙緊跟著跪下來向關內侯求饒道:“父親大人呐,求求您高抬貴手,念及到他尚且年少懵懂、不明事理這個緣故,對他網開一麵、從寬處理好嗎?”
“孩兒在此可以向您立下軍令狀,如果日後他膽敢再次犯錯,那麼孩兒甘願一同領受責罰!不僅如此,孩兒還會日日夜夜嚴加看管督促他,確保他能夠徹底悔過自新,絕不會辜負父親大人對我們父子二人的殷切期望!”
然而,關內侯卻並未因此而動容半分,隻見他將自己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緩緩移到了二兒子身上,但眼神之中仍舊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情暖意。。。。。。你也給我領三十鞭子去,作為懲處!等你挨完這頓打後,再去祠堂裡跪著,在列祖列宗跟前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看看你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是如何失職的!”
聽到這話,二兒子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儘管他已經步入中年行列,但麵對如此嚴厲的懲罰,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澀與無奈來。然而,他深知父親那倔強執拗的性格,明白此時任何辯駁都是徒勞無功的。於是,他強忍著內心的委屈,苦著臉應道:“是,孩兒遵命。。。。。。孩兒願意接受責罰。”
關內侯站在堂上,目光冷冽如霜,緊緊盯著堂下跪著的這兩個讓他倍感失望的家夥。老二兒子教育子女不得法,致使他的小兒子整日遊手好閒、不思進取;
而這個庶出孫子更是不成器,生性頑皮搗蛋,毫無半點規矩可言。想到這裡,關內侯心頭的怒火愈發熾烈,似乎要將整個府邸都焚燒殆儘一般。但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疲倦感也湧上心頭,令他有些力不從心。
他無力地揮了揮手,不願再多看他們一眼,以免被氣得當場暈厥過去。嘴裡喃喃自語道:“罷了罷了,你們都起身去吧。但願今天所說的這些話,日後都能夠一一兌現。”
“當今王上英明神武,廣納賢才,國家一片繁榮昌盛之象。正值此用人之時,我們急需更多像九公子那般德才兼備、勇於擔當的青年才俊,共同輔佐王上成就大業啊!”
“你們若是再不奮發圖強、積極進取,反而一直沉溺於墮落之中無法自拔,那麼將來又怎麼能夠為我們的大秦貢獻出一份力量呢?又怎樣才可以讓家族榮耀顯赫起來呢?”
聽到這番話後,父子兩個人都深深地低下了頭,並用力地點了幾下,表示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重要性;同時兩人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且顯得有些窘迫不安——
因為此時此刻內心正被無儘的羞恥感以及對未來前途未卜所產生的恐懼給占據著。於是乎,他倆不約而同地齊聲說道:“孩兒孫兒)一定會將祖父父親)您剛剛說過的那些話語銘記於心,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遺忘啊!”
關內侯注視著眼前這兩個晚輩,其原本嚴肅而淩厲的神情稍稍放鬆了些許,但從他那低沉而堅定的語調當中仍然不難察覺到一種讓人無法質疑或者違背的威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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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現在你們都趕緊離開這裡吧。回到各自的房間去接受應有的懲罰,並且要認真仔細地反省一下自身犯下的錯誤過失。從今往後,切記萬萬不能再次重蹈覆轍啦!”
“遵命,多謝父親祖父)大人。”得到準許之後,父子倆就像獲得赦免一樣喜出望外,趕忙向關內侯叩頭施禮以表謝意,隨後便手挽著手步履蹣跚、頗為尷尬地退出了廳堂之外。
此時此刻,寬敞明亮的大堂裡僅僅剩下關內侯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著,他默默地凝視著前方那個空無一人的門洞許久良久。。。。。。
最後還是忍不住長長地歎息一聲,眼眸深處流露出深深的失落情緒還有對於兒孫輩們前程命運的擔憂之情。
此時此刻,他對自己那兩個卓越不凡的長子與長孫充滿了無儘的思念之情。然而令人惋惜不已的是,這兩個孩子一樣的命運多舛,都是尚未踏入三十歲的門檻便已馬革裹屍於疆場之上,使得他這位年邁之人不得不承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巨大悲痛。
每當回想起長子和長孫時,關內侯的雙眸都會情不自禁地濕潤起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往昔歲月裡,長子衝鋒陷陣於沙場之上的颯爽英姿以及長孫埋頭苦讀以求報效國家的堅毅身影,如電影般一幕幕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曾經,他們不僅是侯府引以為傲的瑰寶,更是整個大秦帝國寄予厚望的明日之星,但而今卻早已天人永彆。
倘若長子和長孫依然健在人世,那麼侯府又豈能落得如此田地?要知道,長子一向剛正不阿、智勇雙全,實乃不可多得之良將。假以時日,他必定能夠悉心教誨家族中的晚輩們,引領他們走上正途,使得侯府的後代們皆可有所作為;
而長孫則天資聰穎過人,無論學習何種知識技能都可謂事半功倍,並且胸懷大誌,一心想要為國家奉獻出自己的力量,日後勢必會成長為大秦帝國的頂梁柱。隻可惜事到如今,關內侯唯有麵對這空蕩蕩的房間,默默追憶著他們昔日的一顰一笑,心頭湧起陣陣悲涼之感。
他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而笨拙,每一個細微的移動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他的步伐踉蹌不穩,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一般脆弱不堪。終於,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後,他來到了牆邊懸掛著的那柄長劍麵前。
那把長劍靜靜地斜靠在牆上,宛如沉睡中的巨獸等待被喚醒。它的劍身雖然已經略顯陳舊,歲月的痕跡悄然爬上了鋒利的刃口和光滑的劍柄,但依然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肅殺氣息。這種氣息如同陳年美酒,曆經時光沉澱愈發醇厚濃烈。
關內侯伸出顫抖的手,輕柔地觸碰著劍身。指尖傳來冰冷刺骨的觸感,仿佛能感受到當年長子手握此劍時所蘊含的無儘力量。他閉上眼睛,沉浸在回憶之中,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長子身披戰甲、馳騁沙場的英姿颯爽模樣。
這把劍陪伴著長子度過無數次生死搏殺,見證過一場又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它曾與敵人短兵相接,殺敵於無形;也曾斬妖除魔,護佑世間安寧。然而此刻,它卻默默地高懸於此,成為一段逝去曆史的象征,無言地述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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