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審肈理所當然地認為,欽差正使馮天昨夜才到,令牌必在他身。就像王英所講,此獠定是用了什麼下作手段竊取而來!
他指著孫延召,對差役嘶聲尖叫:“此獠偷盜欽差令牌,冒充上官,罪同謀逆!給本官格殺勿論,以正視聽!”
真是冥頑不靈!孫延召搖了搖頭,心想官家賜給自己先斬後奏之權,今日就先拿他們開開刀。麵對圍攏上來的差役,他也不準備再留手。
這時老白喊道:“魏五、郭弘你們做啥?這真是汴京來的欽差,對欽差動手,傷了欽差,你們幾個腦袋夠用?”
見差役們稍有遲疑,杜審肈接著喊道:“反了天了,難道你們也要造反不成?竟連本官的話也不聽了!?”
這造反謀逆的大帽子扣下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幾名差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那名叫魏五的差役喊道:“老白,聽兄弟一句勸,都束手就擒聽從大人發落,或許還可以留下一條性命。”
老白聽罷隻能歎息一聲,至此也是無能為力了。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門外傳來一聲厲喝:“住手!”
話音未落,十幾道黑影如利刃般切入廳堂,動作迅捷無聲,瞬間形成一個包圍圈,將杜審肇、王英及其親兵與孫延召隔開。
他們手中勁弩微抬,眼神冷冽,正是夜梟軍的精銳。
馮天與寧不缺隨後步入。
那杜審肈見到馮天,喊道:“馮禦史,你圍我們作甚?那才是假冒的欽差啊。”
王英也衝寧不缺喊道:“我的寧兄啊,圍錯人了!這賊人下手極重,還請寧兄幫兄弟主持公道啊。”
寧不缺目光掃過全場,根本無視王英的呼喊,徑直走到孫延召麵前,按軍禮沉聲道:“將軍,末將護駕來遲!”。
王英不可思議地看著孫延召和寧不缺,這……這難道真是欽差?
那馮天見狀也是悶哼一聲,心中暗罵杜審肈草包,惹誰不好,非要惹他。自己好不容易在來時的路上與這孫小將軍說好的,哪知剛到澶州就有了變故,年輕人氣盛,這要真把孫小將軍給惹怒了,後麵的事恐怕沒那麼好收場了。
他又輕籲一聲,這事還得自己上去打圓場了。眼下還得讓孫小將軍出了這口惡氣,讓他知曉自己是與他站在一邊的。
馮天麵上卻瞬間堆起怒容,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掃過杜、王二人:“杜知州!王指揮使!爾等好大的官威!”他聲音不高,卻極具威懾力,“孫將軍乃是禁軍步軍司的都虞侯。陛下親封的欽差禦史,手持陛下令牌,如陛下親臨。爾等圍攻欽差,是欲造反耶?此事本官定當據實奏報聖上!”
這小郎君竟真是欽差!就連杜審肈都傻了眼。
王英更是心裡犯嘀咕,這麼年輕的禁軍步軍司都虞侯,如今又是欽差,那說明這小郎君簡在帝心,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自己這回可真搞砸了。
杜審肈畢竟是國舅爺,如今也有些抹不開臉麵認錯。衝著王英打了個眼色。
那王英也不愚笨,頓時心領神會。他可不比杜審肈是當今國舅,他充其量就是個廂軍的都指揮使,不入流的品階,背後也沒有什麼靠山,若對方有心收拾自己,那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他也顧不得顏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孫延召連連叩首:“孫將軍!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天威!小人該死!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他指著自己紅腫的臉,“您若還不解氣,儘管打,打死小人也絕無怨言!”
孫延召雖不喜著杜審肈和王英,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認錯態度良好,再糾纏下去,倒顯得是自己得理不饒人了。
馮天也看向孫延召,語氣轉為“商量”的口吻:“孫將軍,您看……杜知州他們或許也是一時情急,未能辨識真假。如今既已知錯,不若……暫且記下,容他們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他擺了擺手,“既然是誤會,那便算了,既然咱們人都到齊了,也就可以開始聊一聊了,我和馮大人也想多了解一下澶州的情況。”
可此時,杜審肈卻向廳堂的門方向瞅了瞅,說道:“且慢,還差一個人!”
喜歡穿越宋朝,他們叫我弑君者請大家收藏:()穿越宋朝,他們叫我弑君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