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治水終見成效,為犒勞疲憊將士,寧不缺在澶州軍營中擺開筵席。
寧不缺舉碗高喝:“弟兄們,舉碗!這第一碗——敬泡爛的草鞋!沒有各位風雨巡堤,就沒有澶州百姓的安寧。乾了!”
底下將士齊聲呼應:“乾了!”
一碗飲儘,他又滿上第二碗:“這第二碗——敬沉入江中的沙袋!每一個沙袋,都是爺們用肩膀扛下去的,沙袋上沾的是咱們肩頭的血。乾了!”
緊接著第三碗:“第三碗,敬諸位的脊梁——比大堤挺得還直!今晚不醉不歸!”
三碗過後,全場爆發出熱烈的呼喊。
酒過三巡,營中漸漸喧騰起來。年輕士兵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氣氛歡騰。
押官武鵬與十將劉然是連襟,平日關係不錯。二人坐在地上,就著酒菜閒聊。
劉然嚼著肉道:“姐夫,這些天真累死個人,整宿整宿熬著,頭發都快白了。”
武鵬淡然一笑:“苦儘甘來嘛。雨停了,堤也保住了,你們能鬆快些,該輪到我頭疼了——堤壩這事還得有人擔責。這幾日欽差查庫查得緊,連軍中舊檔都翻了出來,我也被叫去問話。”
“啥?”劉然看看左右,壓低聲音,“不會真出什麼事吧?要不……早點打點打點?彆等事發就晚了。”
武鵬抿了口酒,似笑非笑:“放心,物資在庫裡,出入庫不是我一人說了算,卷宗上記得明明白白,追不到我頭上。”
“那就好……”劉然又問,“姐夫,他們都問啥了?”
“你打聽這乾嘛?”
“要是問到我,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劉然訕笑兩聲,“姐夫,你就透露兩句。”
武鵬被他纏得沒法,低聲道:“行吧,跟你說說。就是年初那批生鐵和木料入庫的事,問去向——我哪知道用去哪了?問了也白問。還有軍中工匠調遣的記錄,之前不是死了不少人嘛,就問為何減員這麼厲害。”
“你怎麼答的?”
“我能怎麼答?不清楚唄。本來就是張火經手的事,現在人不見了,倒找上我……晦氣。”武鵬沒好氣道,“反正他們沒證據,問完也就放了。”
劉然追問:“那生鐵和木料……真有問題?”
武鵬夾了口菜,聲音更低了:“十有八九。我猜張火可能還活著,不然怎麼一查就直奔這兩樣去?聽說他住處搜出不少東西,如今封在我那庫裡,專人看著等查驗——裡麵恐怕真有證據。”
劉然聽罷若有所思,之後便無心喝酒,宴席未散就提前離了場。
武鵬則徑自走向中軍大帳。
“寧將軍,按您的吩咐,話都無意間透露給劉然了。”
寧不缺似笑非笑:“武鵬,劉然真是王英的人?”
“千真萬確。這人表麵老實,實則是王英插在軍中的眼線。上回家宴,我親眼見到他們往來的書信,錯不了。”
“好!”寧不缺一笑,“若此事成了,你之前的事一筆勾銷,還記你一功。”
武鵬大喜,倒頭便拜:“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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