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七三九年六月十八日,我休息,沒有去皇城內的東宮去工作。我每月休息兩天,都是選擇在東宮內的事情不多時休息。
這天早上我睡醒了以後,沒有起床,我穿著薄的白色平角短褲,躺在我寢室的床上,想再睡一會兒。我這寢室裡的蚊香放在北麵,在窗台旁邊的書桌上的一個方形鐵盤裡。這個鐵盤有茶盤那麼大,是放蠟燭和蚊香的。這蚊香比前些年我剛去忠王府做護衛時,寢室裡的蚊香好多了,起碼不是用辮在一起的熏蚊草曬乾了當蚊香的。這種蚊香,雖然沒有王公貴族們用的那種,放在蚊香爐裡燃燒的蚊香煙味小,但是隻要打開窗戶,放在窗前,也已經聞不到很明顯的味了。
這種蚊香如一支超級大煙卷,立在鐵盤裡的一個鐵筒座裡,比我們現實生活中常用的蠟燭還長,還粗,跟普通唐朝人夜晚在房間裡照明的蠟燭,粗細長短差不多。
那支蚊香已經快著完了,我怕蚊子會多起來,正起身換另一支蚊香,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嘣、嘣、嘣。
誰啊?
您可是文大人啊?
是啊?怎麼了有事嗎?
我是在群賢坊大門口的值班室值班的趙力士,現在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聲稱是你的妹妹,來探望你。包括我在內的值班室的三位同事,都不能確認她說得是否是真的。勞煩您過去看看吧。
好吧,謝謝你來通知我。我一會兒就過去,你先回大門口值班室吧。
好的,在下先回去了。
我換了一支蚊香並點燃後,穿上一件寬袍大袖的白色薄衣袍,對著東牆上的銅鏡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出了寢室的門。
我一邊下樓一邊納悶,這女子到底是誰呢?她還聲稱是我妹妹,一時間想不到是誰。難道是小婭?很有可能啊,她隻有聲稱是我妹妹,才不會被懷疑是一位宮女。一位宮女來找一位官員,是不妥的,起碼會被議論男女方麵的話題。
我走出這個分院子,來到群賢坊大門口,發現一個粉紅色衣服的女人,額頭上包著白紗布,站在那裡。那紗布包著額頭的位置,還陰了雞蛋大小的一處血斑印。
我走到離她十米遠時,認出她來了,她就是小婭啊。小婭也認出來了我,大概隻是一時間不知道稱呼我什麼好。我一身飄逸的白色衣袍,頭頂的發髻插了銀簪,像是一位中上層人士的打扮,與她記憶中的一身布衣,或身穿鎧甲,發髻插著獸骨做的簪子,或者銅簪子的文大哥的形象相去甚遠。
我怕她聲稱是我妹妹的說辭露餡,就熱情地說:三妹啊,你的頭怎麼傷了呢?你啥時候來長安的啊?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可好啊?
小婭倒也機靈,她趕忙歡快地跑過來,雙手握著我的雙手:大哥,我好想你啊。我是昨天到的長安,從沂州府來,一路上坐了驛站上拉客的馬車,也坐了水路客運的船,用了十三天才到長安呢。我頭上的傷是碰在馬車廂內門框上碰傷的。沂州西北部有一段路路麵不太好,馬車跑得又快,顛簸得很,我沒有抓穩車廂裡的扶手,就撞破了頭。父母和兄弟姐妹們都很好呢,你就放心吧。
我關切地問:沒事吧?還疼嗎?路上吃得怎麼樣?餓了吧?
我的頭不疼了,快好了。我每次到了驛站,如果餓了就會吃飯,如果天黑了就會住一宿。驛站的飯菜種類多,很好吃,而且僅僅比市裡客棧的飯菜貴一點點而已。
我想唐朝驛站的飯菜與市裡客棧的飯菜比,僅僅貴一點而已,這比21世紀那些路邊的服務旅客的服務區強啊,起碼飲食不會貴很多。
我用右手拉著小婭的左手:你隨大哥到樓上歇息一會兒吧,我寢室裡有昨天買的饅頭和花生米,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好的。
我向值班室門口的門衛說:小兄弟,謝謝你們告知我妹妹來了,我領我妹妹上樓坐一會兒,夜裡我會安排她到西市住客棧。
那位身穿青黑色薄的緊袖衣袍的門衛說:好的。聽聲音他不是趙力士。
我拉著小婭的手進了北麵的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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