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算上祿勇今日帶來的那些青壯,東川祿氏的兵力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餘人,而他們兩家麾下的狼兵何止三萬?
更何況,這東川祿氏連賴以存身立命的"老寨"都丟了,哪裡還有資格與他們兩家平起平坐?
"祿勇,退下!"
儘管普名聲和沙源儘皆沉默不語,但其臉上那嘲弄的笑容卻是讓祿威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念及他們東川祿氏如今"無家可歸"的局麵,祿威隻能選擇視而不見,將"大言不慚"的胞弟喚回。
"說白了,你們不就是覺得我東川祿氏大勢已去,可以隨意拿捏我祿氏了嘛!"沒有在意自己兄長那通紅的雙眸,祿勇青筋暴露,聲音也更加尖銳"爾等想瞎了心,我祿氏坐鎮東川府數百年,豈會隻有這點本事?!"
嘶。
癲狂的咆哮聲中,人滿為患的王帳中溫度驟然降至冰點,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就連沙源和普名聲這兩位大權在握的滇東土司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臉皮微微抽動。
祿勇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有心對此嗤之以鼻,但腦海深處的一絲理智卻是讓他們不得不鄭重對待。
俗話說狡兔三窟,遑論是他們這些擁兵自重的土司。
若是嚴格追究起來,東川祿氏的"曆史"比阿迷州普氏還要淵源許多,更彆提近些年才剛剛嶄露頭角的沙源父子。
"祿勇,怎麼回事?"
短暫的沉默過後,祿威沙啞的聲音於王帳中響起,這位原本失魂落魄的土司此刻正掙紮著坐直身子,黯淡無光的眸子中也猛然泛起一抹光亮。
聽自己弟弟的言外之意,或許他們東川祿氏的命運,另有轉機?
"兄長放心,小弟雖然不如劉淵那漢人聰慧,但也知曉事有輕重緩急,"迎著帳中諸多夷人的注視,祿勇漸漸恢複了鎮定,眼中甚至湧動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狡黠"為了保障族中婦孺老幼的安全,小弟特地率領著烏蒙府和鎮雄府的狼兵們先行,命令咱們東川祿氏的狼兵墊後。"
"如若不出意外,恐怕從後半夜開始,便會有我東川祿氏的狼兵陸續趕至此地與兄長彙合。"
"我祿氏雖遭損傷,但兵力猶存!"
呼。
不知過了多久,落針可聞的王帳中就好似被風掠過,幽幽響起了歎息聲,原本對祿勇嗤之以鼻的夷人將校們紛紛收起了最初的不屑,阿迷州土司普名聲和王弄山土司沙源也是如鯁在喉。
這個看上去有勇無謀的祿勇,竟然還藏著如此細膩的心思?
什麼美其名曰保障族中婦孺老幼的安危,分明就是拿這些婦孺當"人質",借此保障族中青壯狼兵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中途掉隊。
實話實說,此等手段雖是有些上不得台麵,但確確實實能夠最大程度的保障東川祿氏的兵力。
難怪今日隨同祿勇抵達大營的"狼兵們"瞧上去有些怪怪的,手臂上的刺青圖騰也大為不同,原來這些人竟是那鎮雄府和烏蒙府的狼兵,也就是說東川祿氏的狼兵還在路上呢。
如此一來的話,東川祿氏雖是丟掉了存身立命的"老寨",但兵力情況卻是不減反增,傲然淩駕於他們滇東土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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