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於不遠處的隱蔽山坳,錦袍被熱浪掀得獵獵作響,望著漫山火光中潰散的身影,瞳孔驟縮,滿臉難以置信——他耗費數年心血豢養的私兵,竟就這樣被蕭慕寒一把火燒得精光。
“太子殿下。”
冷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太子猛地回頭,見蕭慕寒踏著焦黑的草木緩步走來,玄色盔甲上沾著些許火星,周身散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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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寒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這份‘大禮’,殿下還滿意?”
“蕭慕寒,你……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他,卻因驚懼連聲音都在發顫。
“膽子?”
蕭慕寒嗤笑一聲,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好戲,才剛開場。”
太子心頭一緊,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他。
“你要乾什麼?”
“自然是按太子殿下的計劃行事。”
蕭慕寒俯身,湊到他耳邊,聲音低沉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殺了攝政王。隻不過,今晚要‘扮演’攝政王的人——是你。”
話音未落,蕭慕寒抬手揮了揮。
兩名身著勁裝的將士立刻上前,鐵鉗般的手死死扣住太子的雙臂,將他按在地上。
“放開本殿……”
隨後,兩個麵無表情的老太醫走上前,捏開太子的嘴,強行將一粒漆黑的啞藥灌了下去。
“聒噪……”
太子拚命掙紮,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取來一張與蕭慕寒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熟練地覆在自己臉上,又換上一套絲毫不差的玄色盔甲。
不過片刻,“蕭慕寒”便被架著站起身來——麵容、衣著、盔甲,竟與真正的蕭慕寒彆無二致,唯有那雙眼睛裡滿是驚恐與怨毒。
蕭慕寒繞著“自己”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語氣輕描淡寫,卻藏著狠厲。
“嗯,倒有幾分模樣。”
蕭慕寒抬眼望向山火漸熄的方向,眸底閃過一絲算計,“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
夜色如墨,蕭慕寒斂聲屏氣藏在茂密的灌木叢後,隻透過枝葉縫隙,死死盯著空地上的動靜。
秦時月一襲玄色巫袍,率幾名同樣裝束的巫師緩步走近,他們麵前站著的,是與蕭慕寒容貌彆無二致的太子。
未等“蕭慕寒”開口,巫師們便突然發難,淬了靈力的術法瞬間擊潰周遭護衛,將士們慘叫著倒地,太子來不及反應就被死死按住。
一行人押著“蕭慕寒”至一塊丈高的黑石旁,秦時月率先結印,其餘巫師圍攏成陣,詭異的咒文在夜空中盤旋。
“蕭慕寒……去死吧……”
幽綠的蠱蟲從巫瓶中爬出,順著太子的脖頸鑽入體內,下蠱的瞬間,太子渾身猛地一顫。
“舅舅……我是蕭銘軒,你的侄子……你不能殺我……該死的,竟然不能發出聲音……”
“啊!好痛……好痛……”
撕心裂肺的劇痛驟然席卷全身,太子瞳孔驟縮,本能地想嘶吼著解釋自己的身份,可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早在被抓之前,太子就被蕭慕寒的人強行灌下了啞藥。
“舅舅……舅舅……”
蠱蟲在血肉裡鑽噬,他掙脫不開束縛,隻能像斷線的木偶般摔在地上,身體劇烈抽搐、翻滾,冷汗浸透衣袍,指甲深深摳進泥土裡,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遠處的陰影裡,蕭慕寒的指節攥得發白,齒間咬出了血痕。
“哼……你們可真夠絕的……”
眼前太子被折磨的慘狀清晰如刀刻,每一聲壓抑的痛哼、每一次痛苦的痙攣,都像重錘般砸在他心上,卻隻能按捺住衝出去的衝動,眼睜睜看著這場殘酷的鬨劇在暗夜中上演。
咒文再次如毒蛇般纏上夜空,秦時月立於黑石頂端,雙手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玄色袍袖在夜風裡翻卷如墨蝶。
周圍巫師們的靈力彙成一道道暗紫色光柱,狠狠砸向被縛在石上的假蕭慕寒。
劇痛順著四肢百骸瘋狂竄湧,太子原本痙攣的身體驟然繃緊,下一秒,猩紅的血珠便從他眼角溢出,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緊接著,鼻血、耳血也爭先恐後地湧出,將他胸前的衣襟染得一片刺目。
“舅舅……救我……”
太子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嗚咽,眼球因極致的痛苦而凸起,最終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隻剩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停。”
秦時月抬手收了術法,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石上奄奄一息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留著還有用。”
“是……”
巫師們上前粗魯地將假蕭慕寒拖起來,他垂著頭,血水順著發梢滴落。
秦時月掃過眾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把人帶走,好好看管。明日,就用這位‘攝政王’,去換我們的黎星——那可是世間難尋的藥人,絕不能丟。”
“是……”
躲在暗處的蕭慕寒目睹著這一切,周身的氣息冷得能凍結空氣,掌心因用力而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
零時軍營……
軍帳內,燭火搖曳,映著蕭慕寒冷冽的麵容。
蕭慕寒端坐主位,幾名心腹將領肅立兩側,帳外的風聲被厚重的帳簾隔絕,隻餘空氣中緊繃的肅殺之氣。
“今日所見,諸位都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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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寒聲音低沉,目光掃過眾人。
“秦時月想用攝政王換黎星,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蕭慕寒指尖叩了叩案上的兵符,語氣篤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說著,蕭慕寒抬手取過一旁的龍紋麵具。玄鐵打造的麵具上,鎏金龍紋在燭光下泛著冷光,覆上臉的瞬間,遮住了所有情緒,隻留一雙寒眸透過眼縫透出銳利鋒芒。
“明日,你們按計劃行事,首要任務是營救攝政王。”
“是……屬下領命……”
一名絡腮胡將領上前一步,沉聲問道:“王爺,若秦時月那邊察覺有異,提前撕票怎麼辦?”
蕭慕寒指尖摩挲著麵具邊緣,冷笑一聲:“他們不會。黎星對他們至關重要,必會派人來談判。屆時,我們假意應下交換條件,引蛇出洞,待他們主力聚集,便一舉將這夥巫師連同殘餘勢力一網打儘。”
“末將以為,可在交換地點兩側設下伏兵,再派一隊精銳偽裝成押送‘人質’的士兵,裡應外合。”
另一名瘦高將領補充道,同時在沙盤上劃出部署方位。
“不錯。”
蕭慕寒頷首,“另外,需安排人手暗中盯住囚押攝政王的營帳,防止咱們的太子逃跑。”
“好……屬下去安排……”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迅速完善著計劃,燭影下,一張張臉上滿是堅毅。
蕭慕寒端坐其間,龍紋麵具下的目光沉靜如淵,已然布好了一張等待獵物入套的天羅地網。
翌日清晨……
軍營轅門外的空地上,晨霧尚未散儘,便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名身著灰袍、腰間係著黑色令牌的使臣勒停馬匹,身後跟著兩名持刀護衛,態度倨傲地高聲喊話:“你們將軍何在?我家主人有話要說——攝政王在我們手上,要換人!”
營帳內,蕭慕寒透過帳簾縫隙瞥了眼外麵,對身側的副將使了個眼色。
副將當即整了整甲胄,大步流星走出轅門,沉聲道:“我是軍中副將,有話跟我說。”
使臣上下打量他一番,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擲了過去,玉佩上刻著攝政王獨有的紋章。
“瞧見了?攝政王安然無恙,但要保他性命,就拿你們那位‘黎星’來換。”
副將接過玉佩仔細查驗,麵上故作凝重,實則按既定說辭回應:“交換可以,但地點需由我們定。”
使臣略一思忖,似乎早有準備。
“二十裡外的烏山,地勢開闊,不易藏伏。今日午時,雙方隻帶十名護衛,準時交換。若敢耍花樣,攝政王的性命……”
“不必多言。”
副將打斷他,語氣冷硬。
“午時烏山,我們準時到。若攝政王少一根頭發,你們也彆想帶走人。”
使臣冷哼一聲,勒轉馬頭,帶著護衛揚塵而去。
副將轉身回營,掀簾入內,對端坐帳中的蕭慕寒拱手。
“王爺,按計劃,他們定了烏山為交換點,午時動手。”
蕭慕寒指尖摩挲著龍紋麵具,寒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好,通知下去,按部署行事。烏山,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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