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楊彩怡悠哉悠哉的繼續著自己的閒逛。
整個寧城,到處留下了她的足跡。
陪在她身邊的是花解語,林詩情,林畫意。
至於方珞瓔,卻是神秘的失蹤了。
不僅白天看不到她的影子,晚上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隻是在偶爾的時候,她才會出現在楊彩怡的身邊。
而胡長青等人完全忙的不可開交。
對於寧城的普通老百姓而言,這兩天隻是普通的兩天。
但是對於那些消息靈通的人來說,這兩天的寧城,山雨已至。
政府大院。
譚書記辦公室。
“咚咚咚。”
齊修遠小心翼翼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
兩秒鐘之後,傳來了譚遠山的聲音。
齊修遠應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譚遠山正在奮筆疾書,神情專注。
“譚書記,陳副省長來了!”
齊修遠輕聲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請他進來吧!”
譚遠山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然後有一些遺憾的放下了手中的筆。
手裡的文件還沒有寫完,他很討厭這種半途而廢的感覺。
但是,陳耀祖的到來,不得不說,引起了他的重視。
尤其是在眼下的這個節骨眼上。
譚遠山想到這裡,目光變得悠長起來,他的嘴角不知不覺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笑隻是淺笑,卻有著淡淡的不屑。
齊修遠轉身而出。
沉重的腳步聲在書記辦公室厚實的木地板顯得有些悶鈍。
他推門而入,身影在門口的光線裡投下長長的一道陰影。
他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近乎實質的頹敗氣息。
僅僅幾天時間,這位昔日意氣風發,在東南政壇呼風喚雨的三號人物,仿佛被抽乾了精氣神。
眼袋深重烏黑,兩鬢的白發如霜雪。曾經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顯得有些淩亂,幾縷灰白無力地垂在額前。
他的背脊不再挺直,微微佝僂著。
眼神渾濁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
整個人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灰敗感。齊修遠輕輕帶上門,將這令人窒息的一幕隔絕在內。
譚遠山已經離開了辦公桌。
它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似乎在凝視窗外寧城的風景。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既不熱情,也不冷漠。
就如同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
“耀祖同誌,來了?坐。”
譚遠山的語氣平淡,指了指會客區的沙發。
陳耀祖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說出任何寒暄的話。
他木然的點點頭,僵硬地走到沙發旁。
他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仿佛站不穩。
他雙手用力地撐在沙發扶手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幾秒鐘後,他才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沉重地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裡。
接下來,是短暫的沉默。
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譚書記……”
陳耀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生了“我……我今天來,是……是……”
他艱難地吞咽著,似乎難以啟齒。
臉上肌肉扭曲,交織著絕望、哀求與難以啟齒的屈辱。
“是為了陳雷的事?”
譚遠山平靜地接過話頭,直接點破了那層不堪的窗戶紙。
“呃,是!”
陳耀祖重重的點點頭。
“那混小子的事,讓譚書記費心了。”
“不,和我沒多少關係。”
譚遠山擺擺手。
他走回辦公桌,拿起桌麵上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
“耀祖同誌,你先看看這個吧。”
譚遠山將文件輕輕的推送了過去。
陳耀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盯在那個牛皮紙袋上。
那袋子看起來如此普通,此刻在他眼中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
他伸出劇烈顫抖的手,幾次嘗試才解開了纏繞的棉線。
接著,他從裡麵抽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
隻翻看了幾頁,陳耀祖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變得如同死灰!
一頁頁,觸目驚心!
那不是簡單的文字描述,那是血淋淋的罪證!
各種暴力影像的截圖。
高清打印的照片,清晰地記錄著奢靡包間內,陳雷那張因施虐而扭曲變形的臉。
還有受害者絕望的眼神和身上的傷痕。
還有受害者血淚控訴,一份份按著鮮紅手印的筆錄,字字泣血。
控訴著陳雷各種令人發指的暴行——強奸、輪奸、非法拘禁、故意傷害致殘……時間、地點、細節,詳儘得如同噩夢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