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西湖畔被一層薄紗般的霧氣籠罩,宛如仙境。劇組早已抵達選定的外景地,一片開闊的湖邊林地,初升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冠,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也為即將開始的拍攝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新和水汽的濕潤,充滿了勃勃生機。
“準備!開始!”
隨著歐陽潔導演一聲令下,場記板清脆拍響。
霎時間,林間小道上熱鬨起來。
馬老師飾演的豬八戒扛著九齒釘耙,腆著大肚子,哼哼唧唧地嚷嚷著:“哎呦,餓煞俺老豬了!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化齋的人家都沒有!師父,咱歇歇腳吧?”
他表情誇張,動作滑稽,活脫脫一個貪吃懶做的呆子,引得旁邊的工作人員忍俊不禁。
章老師飾演的孫悟空一個靈巧的筋鬥翻到前方樹杈上,手搭涼棚,火眼金睛四顧,抓耳撓腮,聲音尖利急促:“呔!呆子!少嚷嚷!沒見這林子透著股子怪異?師父莫慌,待俺老孫先去探探路!”
那份猴王的機敏靈動,極具神韻。
閆老師飾演的沙僧則沉默地挑著行李擔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黝黑的臉上滿是忠厚與堅毅。
他隻是甕聲甕氣地勸道:“大師兄說得是,二師兄稍安勿躁。”
他的存在感不強,卻紮實可靠,是整個隊伍沉穩的基石。
而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端坐在那匹溫順白馬上的身影——葉少風飾演的唐僧。
他身著錦斕袈裟,頭戴那頂象征身份的毗盧帽,手中輕撚佛珠。
清晨的光線落在他光潔的頭頂和俊朗的側臉上,勾勒出一份聖潔莊嚴的輪廓。
他脊背挺直如鬆,神色平和,眼神清澈而深邃,帶著悲憫萬物的沉靜,仿佛隔絕了周遭的喧囂。
當他輕啟薄唇,誦出一聲溫和卻自帶力量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時,那聲音仿佛帶著奇特的韻律,瞬間定住了整個畫麵。
監視器後的歐陽潔導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一邊看,一邊下意識地微微點頭,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她原本繃緊的神經,準備隨時喊停,好提點新人的那根弦,此刻竟完全鬆弛下來。
這哪裡像一個從未有過演戲經驗的新人?
那份沉靜入定的氣場,那份對角色內在神韻的把握,那份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高僧風範,渾然天成,毫無雕琢痕跡!
他甚至精準地拿捏了唐僧那份柔中帶剛、麵對徒弟喧鬨時無奈又包容的細微表情變化!
不僅僅是導演,和他對戲的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三人,內心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三人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早已形成了默契的表演節奏和互動模式。
與這位空降的“師父”之間,本應存在著巨大的鴻溝,需要時間來填補。
然而,拍攝開始後,他們發現自己的表演非但沒有被阻礙,反而在那份無比契合的“唐僧”氣場的牽引下,更加自然流淌!
葉少風的眼神、語氣、細微的動作,都完美地嵌入了這個取經團隊的核心位置,仿佛他本就是那個曆經磨難、心懷蒼生的聖僧。
“這……”
豬八戒趁著鏡頭切換的空檔,壓低聲音,難掩震驚地對旁邊的孫悟空說,“猴哥,這位冷老師……他真是第一次演戲?我怎麼感覺他跟唐僧……像是認識了幾輩子似的?”
孫悟空也難得地收起了猴相,眼神複雜地看著不遠處安靜等待下一鏡頭的葉少風,低聲道:“豈止是像……他往那一站,拈珠誦經,那份神韻……簡直了!難道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表演天才?”
沙僧閆懷禮隻是用力點點頭,憨厚的臉上滿是欽佩。
在一旁靜靜觀看的朱依琳,唇角卻始終掛著清淺而篤定的微笑。
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她清澈的目光專注地追隨著白馬上的身影,沒有絲毫驚訝。
昨夜湖邊那番關於佛理與人性的深刻探討,早已讓她明白,葉少風對“唐僧”這個角色的理解,早已超越了劇本的字麵意義,直抵靈魂內核。
他不是在“演”唐僧,而是在某一刻,真正化身為那個肩負使命、行走在紅塵與佛門之間的求道者。
所以,眼前這驚豔眾人的一幕,在她看來,不過是水到渠成。
站在朱依琳不遠處的蠍子精,此刻卻是掩不住臉上的驚詫。
她看著鏡頭前寶相莊嚴、氣度沉凝的葉少風,再對比昨天那個談笑風生、揮手間豪擲兩百萬的神秘富豪。
巨大的反差讓她幾乎無法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她看向葉少風的目光,從最初的審視、好奇,到後來的探究、驚豔,此刻更是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是一種被超出認知的非凡魅力所震撼的心悸。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哪怕是除去了他身上那層有錢的光環。
整個上午的拍攝,進度快得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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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少風的狀態極其穩定,幾乎每條都精準到位,鮮有ng。
無論是誤飲子母河水的錯愕慌張,還是得知“病因”後的羞愧難當,又或是麵對“打胎”抉擇時雖然痛苦卻依舊堅定的佛心。
都被他演繹得層次分明,入木三分。當劇情推進到唐僧喝下解陽山破兒洞“落胎泉”的聖水,化解腹中胎氣時,那份如釋重負卻又帶著淡淡悲憫的複雜神情,更是贏得了現場一陣無聲的讚歎。
“cut!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