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啊,幸虧你出來的晚,不然,我可就看不到這麼多漂亮可愛的小妹妹了。”
他的語氣輕鬆詼諧,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在女孩們心中漾開了漣漪。
漂亮?
這個大哥哥在誇她們好看!
招娣、盼弟、來弟這些稍大的女孩,臉蛋“唰”地一下都紅了,像熟透的小蘋果,羞澀地低下頭。
卻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瞄向葉少風,眼底閃爍著藏不住的驚喜和雀躍。
就連剛才還緊張無比的呂小玉,也因為這句涵蓋她的誇獎,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又悄悄爬了上來。
念弟和引弟不明所以,但也跟著傻嗬嗬地笑。
這輕鬆的一句調侃,仿佛帶著魔力,悄然驅散了小院裡彌漫的沉重悲傷,帶來了一絲久違的生氣和暖意。
“這聲哥哥可不能白叫,”
葉少風站起身,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我呢,第一次來家裡做客,給大家都帶了點小禮物。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一點心意,希望你們彆嫌棄。”
說完,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葉芊芊。
葉芊芊心領神會,立刻取下隨身攜帶的軍綠色挎包,快速打開。
包內似乎裝了不少東西,她翻找了幾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捧色彩繽紛的小物件。
在午後黯淡的天光下,那些小小的物件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有晶瑩剔透鑲嵌著小水鑽的有機玻璃發卡,有印著可愛卡通圖案的塑料發夾,更多的是五顏六色、光滑鮮亮的彩色頭繩!這些來自大城市充滿了摩登氣息的小玩意兒,如同魔法般出現在這灰暗破敗的山村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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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吸引了所有女孩的目光!
“都過來,排好隊,人人有份!”
葉少風語氣溫和地招呼著。
女孩們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彩,那是對美好事物最本能的渴望!
但她們沒有立刻上前,而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她們的主心骨——大姐呂小潔。
那一雙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期盼和詢問。
貧窮的環境讓她們習慣了謹慎和克製,不敢輕易接受外來的饋贈。
而大姐呂小潔,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主心骨。
呂小潔看著妹妹們渴望的眼神,再看看葉少風溫和的笑容和她手中那些對於妹妹們來說絕對是“奢侈品”的小禮物,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優秀的男人總是這麼細心。
很顯然,這些小禮物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看來自己跟他說過的話,他都記得呢。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的酸澀,對著妹妹們用力地點點頭。
聲音帶著鼓勵和一絲輕微的哽咽:“還愣著乾什麼?少風哥哥給你們的,就拿著!拿了要說什麼?”
“謝謝少風哥哥!”
“謝謝哥哥!”
得到大姐的首肯,女孩們瞬間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
頓時,一群女孩子像一群歡快的小鳥,帶著羞澀和激動,小心翼翼地圍攏到葉少風麵前。
她們伸出的小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屬於自己的一份“珍寶”。
招娣拿到的是一個粉色帶小花的發卡,她愛不釋手地反複摩挲。
盼弟得了一對天藍色的頭繩,立刻就想往頭發上紮。
來弟則攥緊了一個印著小兔子的發夾,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念弟和引弟也拿到了適合她們年紀的小發卡和鮮豔的頭繩,開心得又蹦又跳。
每個人都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小小的禮物帶來的巨大喜悅,暫時衝淡了籠罩在這個家庭的陰霾。
很快,所有女孩都領到了禮物,隻剩下一個人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臉頰緋紅——正是二姐呂小玉。
自從葉少風進門開始,呂小玉的臉蛋就一直紅紅的。
葉少風的目光溫和地落在她身上,帶著些許調侃:“小玉,怎麼?你不打算領我的禮物嗎?還是……嫌棄我的禮物不夠好?”
“沒!沒有!”
呂小玉像受驚的小鹿猛地抬起頭,連連擺手,清澈的眼眸裡寫滿了急切,“我……我怎麼會嫌棄!這禮物……很好看!我很喜歡!”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臉也越垂越低,幾乎要埋進胸口。
那份屬於少女的羞怯,在麵對這個如同從姐姐故事裡走出來的英俊男人,他的氣場是那麼強大,他的笑容是那樣和煦。
呂小玉隻覺得一顆心,亂了。
“那你怎麼不過來?”
葉少風臉上笑意更濃,他晃了晃手上的發卡。
“我……”
呂小玉隻覺得臉上燙得能煎雞蛋,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她不是不想要,那份鮮亮的彩色頭繩她剛才偷偷看了好幾眼,心裡羨慕極了。
可不知為何,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就是邁不動步子。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大姑娘了,怎麼還能像妹妹們一樣雀躍地去拿禮物?
尤其是在他麵前……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羞窘。
就在呂小玉陷入自我糾結的泥沼,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時——
一直靜靜站在葉少風身邊的呂小潔,眼底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
那光芒裡有對妹妹的憐惜,有對這個家庭未來的焦慮,更有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決斷!
她太清楚葉少風的分量了,也太明白妹妹們未來的出路在哪裡。
在這個父親驟然離世、家徒四壁、風雨飄搖的時刻,葉少風帶來的不僅是物質禮物。
更可能是一條通往完全不同人生的道路!
一瞬間,呂小潔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隻見她不動聲色地微微側身,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葉少風和窘迫的呂小玉身上時。
突然伸出手,在呂小玉的後背上極其隱蔽卻相當用力地推了一把!
“呀——!”
呂小玉猝不及防!
驚呼聲中,她本就重心不穩的身體猛地向前踉蹌撲倒!
那方向,不偏不倚,正是葉少風的懷抱!
葉少風是何等人物?
反應速度遠超常人!
在呂小玉身體失控前傾的刹那,他已經本能地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迎接和保護的動作。
呂小玉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秒,她便撞進了一個堅實、溫熱、充滿了男性氣息的懷抱裡!
寬厚的手臂穩穩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和肩膀,阻止了她摔倒的勢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少女溫軟的身體帶著驚慌的顫抖緊貼著自己,發間淡淡的皂角清香縈繞鼻尖。
葉少風低頭,正好對上呂小玉那雙因為極度驚嚇和羞窘而瞬間蓄滿水汽、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眸子。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少女的呼吸都停滯了,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得像塊木頭。
葉少風的目光越過呂小玉顫抖的發頂,落在了始作俑者呂小潔的臉上。
呂小潔迎著他的目光,沒有閃躲。
她的眼神坦然而複雜,裡麵沒有絲毫惡作劇的意味。
女孩抿著嘴,眼神複雜難明。
似乎有沉重的釋然,還有懇求的托付,還有一絲的決絕。
看向葉少風看向她,女孩甚至幾不可察地對著葉少風輕輕點了點頭。
那目光交彙的瞬間,葉少風完全明白了呂小潔的用意。
這看似莽撞的一推,絕非玩笑,而是呂小潔的蓄意而為。
葉少風心頭一蕩,接著就是麵上一喜。
他看向呂小潔的目光,充滿了讚許。
不得不說,呂小潔越來越讓他滿意。
庭院寂靜無聲,隻有幾隻尋食的母雞在角落發出“咕咕”的低鳴。
陽光艱難地穿過樹梢的縫隙,在擁抱的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破敗的院落裡,這一幕意外而曖昧的接觸,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顆石子,蕩開了無聲卻沉重的漣漪。
呂小玉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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