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忱借住朋友在城東的一處宅子內,其後院種著一片桂子林,這幾天連綿的雨,再加上秋風,枝上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我們運氣不好,來得太遲又太早,往年這時候到處飄著桂香,今年的早桂我們算是沒趕上。”
“果然這桂子林,也不能給我些許歡喜,枝上隻見焦萎的細蕊,看著淒淒。唉,無妄的災!為什麼這到處是憔悴?這年景活著不易!”
和忱不太理解:“季鈺兄此言何意?”
郗遐解釋道:“我朋友曾對我說起一位名叫徐誌摩的詩人,他因沒有看到桂花而發出這番感慨,我看此刻的你和他有著相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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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忱苦苦一笑,那晚他負氣離開驛站,卻偶遇在雨中快馬加鞭趕路的郗遐,洛陽和府和郗府相隔不遠,他們也是常來往的,故而結伴而行。
郗遐笑道:“子均兄和忱字)在濯陽驛站碰到那個人,還真是冤家路窄,不過走的人為何不是他?”
和忱停下步子,問道:“你覺得為何會是他?”
郗遐半開玩笑道:“因為他平日總是喜歡躲著你,先前他不是都躲回潁川去了?”
“季鈺兄說笑了,原是我輸了,再繼續待在那裡也沒什麼意思。”
“你把那個人也太放在心上了,難道在你的心中對手隻有他一個嗎?”
“季鈺兄的對手很多嗎?”
“太多了,數也數不過來,如今的我在度支部都混不下去,隻能出來看看山看看水了。”
和忱似笑非笑道:“可我看季鈺兄今日心情極好,不厭其煩的把栗子掰碎放進桂花羹裡,那位裴家小郎君應該很喜歡吃栗子。”
郗遐嘴角上揚,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裡還透著瀟灑自信,伸手接住一朵隨風落下的桂花。
“那個人既然去了鐘府,為何又要匆匆離開?”
“季鈺兄當時並不在場,怎會知曉那日鐘府的事?”
“我有事耽誤了些時間,到鐘府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
“他說聚會很無趣,以後他就不參加了。”
“看來是彥胄兄招待不周,他乘興而來,卻未儘興而歸。”
和忱岔開話題道:“不談這些煩心的了,季鈺兄又因何連夜趕路來吳房?”
郗遐簡單回道:“叔叔交代我一些事,故而來此。”
和忱沉默片刻,隱約感覺這裡也將不再安靜。
郗遐嗬嗬笑道:“你我許久未見,今夜當不醉不歸。”
和忱點頭道:“好。”
小雨滴滴答答下了一整天,房簷下擺著幾隻圓木盆,雨輕獨自坐在簷下,靜靜地看雨水落下。
這裡是劇覽的彆院,他曾派手下來吳房調查伍泰,因他懷疑伍泰已經背叛曹家另投新主,還未查出什麼那名手下就死在了吳房。
順風抱了個魯班枕,挨著雨輕坐下來。
“你是在等郗遐來嗎?”
“他有自己的事,今晚怕是不會過來了。”
“哦,我還以為他是專程來看你的。”
雨輕像是沒聽見似的,托腮凝思。
“伍泰是李寬的姑父,他有意把女兒伍蕊嫁給李寬,親上加親。”
“段正純可知伍蕊和薄家姐妹關係如何?”
“雨輕,你還真的要查那件案子啊?”
“薄家姐妹死的離奇,今年豫州大水,薄綸全家沉船遇難,薄家在吳房徹底消失了,我不明白老天為何要對薄家如此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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