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宮壘已經刷新了他三次世界觀——每次他以為自己看透了,下一秒對方又甩出個更離譜的成果。
他不是在進步,他是在超速迭代。
“你……真不想要這槍?”唐傑小心地問。
“那本來就是你的。”宮壘笑笑,順手把槍遞了回去,“我改了程序,現在它能自動適配不同指令,像換app一樣。
難怪你拿它的時候,那些怪獸表情跟見了鬼似的——它們可能覺得,這武器是它們自己造的。”
唐傑握著槍,手心出汗。
他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衝著角落幾個還活著的怪獸,扣下了扳機。
一道藍光掠過,那隻正齜牙的怪物突然停住,眼睛一翻,呆呆地站直了,像個被按了暫停鍵的機器人。
“臥槽!”唐傑差點蹦起來,“真管用!我真的控製住它了!宮壘,你牛!這玩意兒真聽我的!”
宮壘沒答話,隻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帶點笑,像看小孩拆了自己的玩具車。
“我騙你乾嘛?”他輕聲道,“這程序是我寫的,目標隻是那些不會說話的低級貨。
真正會講人話、有自主意識的那些……早跑光了。
這招對它們有用沒用,我現在也不清楚。”
唐傑擺擺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管它呢!能搞定眼前這批,咱就贏了一半。
彆的,活著出去再說。”
“那些高階怪獸回來不回來的,咱倆早就溜沒影兒了,管他呢。”唐傑擺擺手,語氣輕鬆得像在聊晚飯吃啥,“不過……我有件事,憋心裡好幾天了,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你。”
宮壘一愣:“你這人,有話直說唄,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表白了。”
唐傑乾笑兩聲,撓了撓後腦勺:“我不是怕你聽了難受嘛。
你這人,啥都會——編程、戰術、邏輯分析,連怪獸的叫聲你都能拆解出密碼來。
可你怎麼……就沒護住你那些兄弟姐妹?”
話一出口,空氣突然靜了半拍。
唐傑心裡咯噔一下,立馬補了一句:“你彆誤會,我不是怪你。
就是……真好奇。
你這麼牛,他們咋還會……”
宮壘沒立刻回答,隻是盯著監控屏上那排被腦波鎖死的怪獸,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控製台邊緣,像在摸一道永遠愈合不了的疤。
“不是我不夠強,”他聲音很輕,“是我慢了一秒。”
唐傑張了張嘴,想說“沒關係,過去的事彆想了”,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
宮壘繼續道:“那天,我正調程序,信號延遲了零點三秒。
就是這零點三秒,他們……連最後一聲喊都沒來得及喊完。”
他頓了頓,喉結動了動,眼底發紅,卻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我知道你信我。
可我信我自己嗎?我不信。”
唐傑鼻子一酸,趕緊搓了搓臉:“得得得,咱不聊這個了。
你說,現在這地方,除了白開水,還能摸到啥吃的不?我快餓出幻覺了,剛才看見那頭三米高的怪獸,都以為是醬豬蹄在晃悠。”
宮壘愣了兩秒,忽然“噗”地笑出來,笑得肩膀直抖,又趕緊憋住,假裝咳嗽。
“你還笑?”唐傑瞪眼,“我可是為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