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背後飄過來。
宮壘渾身一僵。
他猛地回頭。
傑克就站在門邊，離他不到兩米。
眼神平靜得像深潭，嘴角還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
“……你不是去休息了？”
“嗯。”傑克點點頭，聲音輕得像風，“但我聽見你說‘宮零三’三個字。”
他頓了頓，往前邁了一步。
“我知道晶石在哪。
你想聽，我現在就能說。”
“傑克，你大半夜不睡覺，鬼一樣飄我門口乾嘛？下次再這樣突然冒出來，我真能給你一拳。”
宮壘平時話不多，更不愛嘮叨，可今天這事兒實在戳他神經。
傑克這人，像影子一樣無聲無息貼他背後，換誰都得抖三抖。
“我一個人睡慣了，換個地兒睡不著，有啥稀奇？你至於跟見了鬼似的？”傑克聳聳肩，一臉無辜，好像被嚇到的該是宮壘才對。
倆人對視幾秒，空氣都快結冰了。
話題眼看要僵住，宮壘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又問：“行吧，不說這事了。
可你之前說……你對晶石特彆懂？彆跟我玩虛的，真有乾貨？”
他心裡盤算著：唐傑那嘴碎的不在，鬆果又睡得跟死豬一樣，這會兒不問，更待何時？
“廢話，我騙你乾啥？”傑克慢悠悠拖了把凳子，蹭到他旁邊坐下，“我這人吧，不光懂晶石，還活了點彆的年頭。
你真以為我就個普通打工人？”
宮壘雞皮疙瘩唰地全起來了。
他隻想聽晶石，不關心什麼“人生故事”“過往經曆”，可這人一開口，你連打斷的時機都找不著。
“你懂？那你倒是說啊！”宮壘急了，“光在這賣關子，誰知道你吹牛還是真有料？”
他暗自警惕：這家夥來路不清，突然靠近，沒安好心？
剛才那一下偷襲，宮壘還以為他是個刻板老古董，現在一看——嗬，暗地裡還挺會玩心眼兒。
“行，我最後說一遍。”宮壘一把關掉飛船終端裡宮零三發來的郵件，語氣冷了幾分，“你要真想聊晶石，現在說。
但記住了——再有下次半夜悄無聲息站人後頭，我真翻臉。”
傑克倒是笑了一下：“我為啥要瞞你？你剛提到晶石，我就醒了，說明我不想藏著。
真想藏，我早睡死了。”
他語氣篤定，仿佛這事兒天經地義。
可宮壘心裡咯噔一下：這麼爽快？沒陰謀？
“你……真打算全說？”宮壘半信半疑，“不是故意套我話？你一個人在星際晃蕩，圖啥？”
“圖個有人聽。”傑克語氣忽然輕了點，“一個人憋久了，話憋在肚子裡，會發黴。”
宮壘沒接話，但心裡那道牆，鬆了一縫。
“跟我來飛船，”傑克起身，“這兒人多，我不想吵醒唐傑和鬆果。
咱們去我那兒說。”
宮壘猶豫了兩秒——危險，太危險。
可那三個字，“晶石”——像鉤子，拽著他往前邁。
“傑克……”他低聲說，“你身上藏著的東西，比我見過的礦藏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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