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卻一動不動,平靜得像塊石頭,等他說完,才慢慢開口:
“你說對了,我幫你們,確實有原因。”他頓了頓,聲音不重,卻像錘子敲進兩人耳朵裡,“因為我壓根不想當什麼星際怪獸。
從出生那天起,我就恨這個身份。”
宮壘和唐傑愣在原地,像被按了暫停鍵。
這他媽……是他們今天第幾次懷疑人生了?
一天之內,怪獸變人類粉絲?還厭倦了當怪物?這劇本誰寫的?哪門子科幻片敢這麼拍?
兩人麵麵相覷,心裡直打鼓。
納爾的回答太工整了,句句在理,挑不出毛病,反而更讓人慌——太完美了,反而不像真的。
時間像膠水,黏住了空氣。
唐傑忍不住了:“宮壘,你倒是說句話啊!鬆果現在什麼樣我們連看一眼都做不到,再這麼耗下去,他真撐不住了!”
他聲音發顫,不是因為怕納爾,是怕——怕自己信了這個怪物的話,最後害死隊友。
宮壘沒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控製台。
他明白唐傑的恐懼。
不是不信納爾,是信不起“一個怪獸突然說想當人”這種事。
“我腦子亂成一鍋粥。”宮壘低聲說,“這事兒沒排練,沒預案,我們撞上的每一隻怪獸、每一個活物,都像換了副麵孔。
今天,我們被一個星際怪物救了,還聽了他哭訴身份歧視……你說,我能信嗎?”
兩人站在控製台前,沒動,也不敢走。
為什麼還不走?
一來,怕錯過任何操作細節;二來,也是最根本的——他們得盯著他,隨時能奪回控製權。
唐傑忽然說:“我不信。”
他聲音不大,但字字砸地:“管他是不是討厭怪獸身份,管他多想當人類,他現在還是個星際怪獸。
我們,是敵人。
這點,永遠改不了。”
說完,他閉上嘴,目光死死釘在納爾身上。
屋裡,隻剩下飛船引擎低沉的嗡鳴。
我知道你心裡在琢磨啥,可咱們現在得冷靜想想——當初拚了命跑出來找這些高階外星生物,圖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找能修鬆果的設備嗎?
現在這玩意兒就站在咱眼前,嘴上還直說討厭他們那幫同類,想跟人類做朋友。
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
唐傑沒想到,宮壘對納爾的信任比他多了不止一截。
可他心裡還是打鼓:萬一這貨是詐降呢?萬一他就是個臥底,假裝乖巧,套咱們的情報,最後把咱們全坑死咋辦?
“我不是不為你著想,鬆果的事兒誰都急,可要是這家夥是敵人的棋子呢?
他裝得跟個小白兔似的,跟在咱屁股後頭,偷咱們的路線、摸咱們的底,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咱們幾個?”
倆人越說聲音越大,宮壘趕緊朝唐傑使了個眼色,壓低嗓門:“有話咱們私底下聊,彆讓他聽見。”
……
“我懂你怕啥,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救鬆果,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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