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外星崽子,可那副模樣,活脫脫像個挨了揍的小孩。
“我說你啊,個頭沒我大腿高,心思倒能塞滿一船艙。”唐傑想笑,可瞅見鬆果那張苦瓜臉,笑剛冒頭就憋回去了,“說吧,咋了?誰欺負你了?還是誰欠你錢不還?”
鬆果深吸一口氣,手指掐進掌心:“你真能幫上忙?那我說了——你去跟宮壘講,彆再讓納爾跟我們一塊行動了。
我一看到他,腦子裡就全是……我爸死那天的火光。”
他聲音發顫,沒哭,但比哭還讓人心酸。
唐傑臉上的輕鬆瞬間沒了。
他懂。
不是不懂,是太懂了。
可納爾那家夥,嘴賤歸嘴賤,動手真沒傷過一個無辜。
可道理歸道理,心坎兒這道坎,哪是講理能跨過去的?
“鬆果,”唐傑坐到他旁邊,語氣放得軟軟的,“不是所有怪獸都一個樣。
就像人,有好人有混蛋,你們外星人裡,也分拎得清和拎不清的。
納爾不是你爹的仇人,他隻是……剛好長成那副樣子。”
鬆果點頭,眼淚沒掉,但呼吸重得像拉風箱。
“我知道。
可我知道沒用。
我每天早上睜眼,看見他坐那兒吃飯,我都想衝上去掐死他。
可我不能——因為你們都覺得他還能救。”
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碎玻璃:“我不想拖累你們。
但我真……做不到和殺父仇人同乘一艘船,天天一起呼吸,一起吃乾糧,一起麵對未來。”
唐傑沒催他,也沒勸他“放寬心”。
他知道,這種事,不是道理能壓住的。
他隻輕聲說:“我給你時間。
你不想麵對,就不逼你。
等哪天你撐不住了,跟我說,我豁出去,也能去跟宮壘吵一架。”
鬆果沒吭聲,隻是點點頭,像棵被風壓彎的草,沒折,但喘不過氣。
他回艙休息了。
唐傑沒急著走,站在控製台前,指尖無意識敲著屏幕,腦子裡還轉著鬆果那句話。
就在這時——
“嘀——”
一聲短促提示音。
唐傑一愣,猛撲到屏幕前,瞪大眼:“宮壘!醒醒!傑克發郵件了!真的假的?!他還記得咱們號?!”
他一邊喊一邊衝進休息區,一腳踹開艙門,直接把半夢半醒的宮壘從床上拽起來:“快看!快看!他發郵件了!搞不好有線索!”
宮壘被晃得頭暈,揉著眼罵:“你是不是瘋了?剛勸完鬆果,又來折騰我?我他媽剛眯十分鐘……”
嘴上抱怨,手卻飛快點開郵件。
一讀,他眼神變了。
“他找到線索了。”宮壘聲音低下來,“關於他那批失蹤同伴的事……跟咱們猜的完全對得上。”
唐傑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真的?!那咱們找的人——納爾他爸和鬆果他爹想找的那批人——真能碰上了?他郵件裡還說了啥?快念!彆光傻站著!”
“你先彆急成熱鍋螞蟻行不行?”宮壘瞪他一眼,但嘴角藏不住地往上翹,“他說,不想在郵件裡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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