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麵靖王叔的爭吵聲,阿詩卓瑪在裡麵聽得是一清二楚。隻是她捉摸不透靖王叔這樣做的用意。
因此,一時間沉默不語,隻支棱著耳朵聆聽。
見靖王叔越爭吵越厲害,隻能出聲辯解:“方子是我開的,專解鬼麵妖蛾的毒,你們長安的郎中不懂其中玄妙,不能以尋常醫理來判定我的醫蠱之術,誣陷我的一片好心。”
阿詩卓瑪的辯解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靖王叔麵色漲紅,火冒三丈,氣咻咻地罵:
“呀呸的好心!少跟本王打馬虎眼!這樣,七渡,叫人去把我的藥端過來。
隻要你們當著我的麵,把我的藥喝了,然後安然無恙,那我就承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藥乃是專門醫治您的眼疾的,我們並未中那妖蛾的毒,服來無益。您若不願喝,我另外換一個方子就是。”
“得,你的方子我可不敢喝。假如真是我冤枉了你,我二話不說,立即收拾鋪蓋卷直接走人,回我的上京去。
我還不信了,這上京城裡那麼多醫術高明的禦醫,還治不好我的眼睛了。”
七渡領命,立即命人回去果真端了一碗藥湯子回來。剛煎好的,還冒著熱乎氣兒呢。
靖王叔吩咐道:“端給宸王。你若是真的敢喝,我絕不多廢話一句。”
靖王叔一直倚老賣老,蠻不講理,司陌宸一時間滿心不耐煩,可又無可奈何。
聽聞他要立即回京,自然是巴不得,假意勸說:“既然可以換方子,皇叔爺何必置氣?”
“這是方子的事情嗎?而是這個妖女早有害人之心,性命留不得!”
帳篷裡的阿詩卓瑪逐漸領會過來靖王叔的良苦用心,賭氣道:“宸王殿下儘管放心大膽地喝,卓瑪可以擔保,這藥方子絕對沒有毒。”
靖王叔冷哼:“就怕你們不敢喝!”
司陌宸眸光微閃,親手將藥碗接在手裡,湊近鼻端輕嗅,卻並沒有喝,而是虛晃一槍,遞給了一旁負責伺候阿詩卓瑪的下人,衝著帳篷裡努努嘴。
“端給卓瑪公主。”
下人撩開帳篷,端著藥碗入內,扶起阿詩卓瑪,將一碗湯藥親手喂她吃了下去。
阿詩卓瑪這才淡淡地道:“藥我已經吃了,如此靖王叔應當相信我了吧?不知道靖王叔說話可言而有信?”
靖王叔輕哼一聲,有點尷尬,訕訕地道:“算你狠。七渡,咱們回去。你幫我收拾鋪蓋卷,準備走人!”
司陌宸開口假意挽留:“皇叔爺您的眼疾未愈,不必急於這一時。卓瑪公主也不過是玩笑而已。”
靖王叔猶自嘴硬道:“老嘍,到哪兒都討人嫌,留下來隻怕招惹你們不待見。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這就離開回京交差。”
司陌宸心底裡早就巴不得,免得處處受牽製,便順水推舟,不再堅持:
“也好,軍營裡生活艱苦,皇叔爺您在此也實在委屈。侄孫兒這就送您回京。”
“不必!你自己好自為之。”
靖王叔輕哼一聲,轉身回帳篷,果真言而有信,收拾收拾鋪蓋卷,命人套上馬車,打馬回京去了。
司陌宸暗中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似乎是卸掉了戴在頭上的緊箍咒,命侍衛將他一路送出祥雲鎮,眼見馬車徑直往北而去,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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