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又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邯王爺,你瞅瞅自己這毛毛躁躁的樣子,也不怕人笑話。”
司陌邯四周一瞧,頓時麵皮兒一熱,不自在地以拳抵唇,輕咳一聲。
被他驚嚇得呆若木雞的眾人這才緩過神來,忙不迭地將臉扭到一邊,裝作忙碌做事,沒有看到。
沈嶠也覺得臉上有些熱辣,忙蹲下身繼續做事,遮掩自己的尷尬。
“這些傷者你就交給我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司陌邯見她安然無恙,這才緩過神來,巡視一周,命人將鑄劍所的頭領叫過來。
頭領一時間心驚膽戰,很害怕司陌邯再怪罪下來,自己承擔不起。
所以一到跟前就跪下了。
“怎麼回事兒?”司陌邯不悅地問:“好好的,這鑄劍爐怎麼會炸開?”
頭領如實道:“我剛才已經問過,原本一切都進行得挺順利。可是工匠往爐火裡倒石炭的時候,這石炭遇到明火,突然就炸了。
然後我立即查驗了推車上剩餘的一點石炭,發現,石炭裡被人摻和了幾個這種東西。”
頭領將手裡拿著的東西遞交給司陌邯。
司陌邯接在手裡,端詳兩眼,通體烏黑,如鵝蛋大小,外麵一層似乎是包裹著鐵皮,然後又沾了煤灰,大晚上的,假如不用心辨認,很容易當成石炭。
“這是什麼?”
沈嶠瞥了一眼:“小心點,小心炸到你的手。”
“你知道這是什麼?”
沈嶠頭也不抬繼續忙碌:“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當是掌心雷一類的玩意兒。
外麵一層是鐵皮,裡麵裝著炸藥,就跟鞭炮一樣的原理,撞擊或者遇到明火,都會令這東西瞬間炸開,產生極強的衝擊波,炸毀鑄劍爐。”
“這麼厲害?”
“若是配比合適,製造工藝再改進一些,這掌心雷的殺傷力很大,突然炸飛的碎片就跟暗器一樣,可以同時炸傷很多人。”
“如此說來,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為了破壞我們的武器鑄造。”
“這鑄劍坊裡有很多個鑄劍爐,但是大家都知道,爆炸的這一個至關重要,爐火也最純粹,鍛造槍管就靠它了。
如今這爐火被毀,重新修複至少也要兩三日的時間,恰好就錯過了演習。”
司陌邯劍眉緊鎖,心頓時忽悠忽悠地沉到了穀底。
沈嶠的這些兵器他投入了太大的希望,假如不能繼續鍛造,也就意味著,竹籃打水一場空,此路不通。
他頹喪地問:“也就是說,這批兵器鑄造不出來了,是嗎?”
沈嶠一本正經地點頭:“是的,來不及了。”
司陌邯眸子裡的火焰瞬間就暗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怒氣。
“本王實在沒有想到,穆家竟然會使出這種無恥手段。我實在是高看了他們。”
沈嶠聳聳肩:“手段可以儘情用,兵不厭詐,但是傷及這麼多的無辜,的確令人可氣。”
這是多虧了自己在這裡,否則就這幾人的燙傷這麼嚴重,在古代這樣的醫療條件之下,一旦感染,就完全無法控製,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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