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立即命人,先將受傷嚴重的三個工匠轉移到遠離危險區域的地方,自己負責急救。
然後急聲將燙傷後的應急處理方法,告知大家,讓輕傷工匠先行處理好自己的燙傷,免得方法不對,令燙傷處不好恢複。
簡直就是一副人間慘象。
沈嶠一邊安撫重傷患者的情緒,一邊有條不紊地針對每個人的情況進行急救。
注射破傷風抗毒素血清,補液擴容,糾正休克,減輕水腫,保護受創皮膚黏膜,檢測血壓,呼吸,脈搏,血氧飽和度等。
傷者在她的安撫之下逐漸安靜下來,不再煩躁不安,隻是因為疼痛呻吟不斷。
爆炸現場逐漸得到控製,不再混亂,隻是鑄劍不得不暫時停了。
沈嶠專心致誌給傷者處理傷口,無暇他顧。
突然聽到有人扯著嗓門大喊:“沈嶠!嶠嶠!”
聲音由遠及近,帶著恐慌,甚至因為焦灼而變了腔調,令沈嶠竟然暗戳戳地想起,那些從皇宮裡一路飛奔而出,好像被捏緊了公鴨嗓子似的太監。
她抬臉剛想回應,一道人影從外麵疾風一般席卷進來,似乎踩著風火輪,“嗖”的一聲就從她跟前一掠而過。
“沈嶠!沈嶠!你在哪?”
整個鑄劍坊裡都十分安靜,就連一直疼得直哼唧的那幾個重傷工匠,都忘了喊疼。
沈嶠正在忙著處理傷口,騰不出手,詫異地眨眨眸子,一時間竟然沒猜出突然闖進來的這個腳踏風火輪的男人是誰。
男人就跟無頭蒼蠅似的,“嗡嗡嗡”地在裡麵轉悠一圈,沒看到沈嶠,一把揪住一個無辜的工匠,直接提溜著人家的脖領子,將人家提了起來。
“沈嶠呢?她在哪兒?”
這個工匠被勒著脖子,憋得臉通紅,哪裡說得出一個字兒?完全被嚇到了。
還是旁邊的工匠壯著膽子,怯生生地朝著沈嶠這裡指了指:“邯王爺,沈姑娘在那兒呢,最亮的那兒。”
這個腳踏風火輪的男人,真的是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司陌邯。
他朝著沈嶠這裡瞧了一眼,直接將手裡的工匠給一把丟了,然後直接朝著沈嶠這裡席卷過來。
沈嶠終於能騰開手,見是司陌邯在四處尋找自己,慌忙站起身來。
下一刻,“咚”的一聲,沈嶠覺得,自己的胸都被撞疼了,撞爆了,撞平了。
司陌邯還不肯善罷甘休,使勁兒摟緊了她的腰,恨不能將她直接塞進自己的胸腔裡一般。
他的胸膛起伏,顯而易見的激動難平。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話仍舊還帶著顫抖,似乎他自己剛剛劫後餘生一般,慶幸,僥幸,激動,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沈嶠被他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快要憋死了。
奈何自己的氣力壓根就抵不過他,在他鐵鑄一般的懷抱裡,就跟一隻小雞仔似的。
好在,司陌邯在感受到她身體的嬌軟與熱度之後,又一把鬆開了她,擔心地上下打量:“你沒受傷吧?”
沈嶠好不容易恢複了呼吸,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氣哼哼地瞪著他。
“你想勒死我是不?”
“我,我不是故意的。”司陌邯有點語無倫次:“我聽說鑄劍爐爆炸,傷了很多人,我擔心,害怕!一時間腦子裡是空白的,也不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