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沈嶠立即對自己的血液進行了檢測,並未發現阿托品等致幻藥物,但是,卻有輕微的安神藥物成分殘留。
應當是通過呼吸道進入的體內。
這一發現,無疑印證了沈嶠的猜測,果真是有人對自己下手了。
會是誰?對自己究竟有什麼圖謀?
窗下的鐵夾子還在,此人竟然可以來去自如,暢通無阻。就連司陌邯那樣好的身手,因為不備,都會受傷,此人莫非是知道這裡有機關?
宅子裡有他的內應?還是他本身就是自己身邊的人?
沈嶠不由感到心驚。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雖說有南征北戰在,自己也不能放鬆警惕。
萬一對方真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之心,那自己豈不吃了大虧?
她並未聲張,畢竟,說出去除了有損自己的清譽,還有令對方心生警惕,貌似也沒有彆的作用。
她要找靖王叔要一個機關,張網以待,等著這人自投羅網。
他若是再敢來,就讓他有去無回。
正思忖的時候,林心雅在窗外叫她起來用早膳。
時辰已經不早。
沈嶠起身洗漱,早膳早就已經準備好,秦若儀趿拉著鞋子,踢踢踏踏地走過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沈嶠擱下手裡帕子:“這是怎麼了?昨夜沒睡好?”
秦若儀揉揉脖子:“不知道呢,渾身乏力,感覺很累,脖子還疼。”
“睡落枕了吧?”
秦若儀左右晃晃腦袋,齜牙咧嘴:“一動就疼,八成是昨兒枕頭墊得太高了。”
“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紮兩針,你今兒就老老實實在家裡歇著,彆跟著我了。”
沈嶠端起碗吃粥,不經意間一低頭,微皺了眉尖:“你這鞋子上怎麼這麼多的泥土?”
秦若儀低頭,瞧一眼鞋子,自己也愣住了:“咦,奇怪了,我昨兒晚上洗腳的時候咋沒發現呢?這是從哪裡蹭的?怎麼都在鞋尖鞋麵上?”
她這一低頭,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沈嶠眼尖地發現,她的後脖頸上有一道淤青。
她擱下手裡的碗,用手去觸摸:“你這脖子上怎麼硌了這麼大一道印子?你昨夜枕著什麼睡的?”
“是嗎?我也沒覺得硌得慌啊。”秦若儀漫不經心,用手指撣了撣鞋麵上的泥土:“我怕不是昨夜當賊去了吧?”
林心雅端著燒麥走過來,調侃道:“原來夜裡是你起夜啊,我還正想問問你昨夜到哪裡偷東西去了呢,半晌才回來。”
秦若儀一愣:“我啥時候出去著?”
“昨兒夜裡啊。”林心雅隨口道:“起夜也不點個燈籠,怕是磕著了。”
秦若儀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昨夜沒起來啊,睡得死死的,要不怎麼會落枕呢。”
“那就不是你?”林心雅並未繼續糾結:“就聽到你的房門打開,你踢踢踏踏地出去,好半天了才回來。我還想早起問問,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呢。”
“那你指定是聽岔了。”秦若儀打個哈欠:“黑燈瞎火的,我若是起夜,我還能不叫丫鬟點燈啊。”
她的丫鬟就站在一旁伺候著,扭臉插嘴道:“我家小姐夜裡從不吃茶,睡前習慣出恭,所以夜裡極少起夜的。昨夜是我半夜憋醒了,出去了一趟。”
秦若儀與兩個丫鬟住在東廂左右兩個耳房,同走中間堂屋一道門。
林心雅擱下手裡燒麥:“那就是我聽錯了,聽那腳步聲還以為是你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