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秦若儀道:“以後夜裡風涼,你若經常起夜,乾脆就叫丫鬟給你準備個便桶,擱在屋裡,也省得來回吹風,半天暖和不過來。”
秦若儀一口回絕:“來嶠嶠這裡,用習慣了她的茅房,瞅著那便桶渾身不自在。”
林心雅認真糾正:“姑娘說了,那不叫茅房,叫洗手間。”
秦若儀朝著沈嶠湊過腦袋來:“回頭,你給我在尚書府也按照你這個洗手間整一套,太方便了。”
沈嶠一臉的若有所思,正在專心想事情,被她嚇了一跳。
“這個洗手間需要提前安裝下水道,要大興土木,很費力。”
秦若儀失望地哼了哼:“等我學會了跟你做生意,賺了銀子,我也像你一樣,自己置辦一套這樣的宅子。”
沈嶠心不在焉地應著。
用過早膳,秦若儀回房間繼續休息。
沈嶠跟林心雅一邊對賬,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夜裡是不是睡眠不太好?”
林心雅愣了愣:“總是難免會胡思亂想,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但白天若是累了,夜裡睡得就會好一些。”
“若儀那屋夜裡是不是經常起夜,然後打擾到你休息?”
“也不是經常起夜,偶爾吧。腳步有點沉,又老是從我窗子底下過,有時候就會驚醒。”
“她們若是去洗手間,不應該從你窗前走啊?”
“我也不知道呢,來回都踢踢踏踏的,就跟秦小姐趿拉著鞋子走路一樣的聲音。估計是一蹲半天,腳都麻了。
若非是腳步沉,毫不避諱,我都當她夜半三更的,是去做賊去了。”
沈嶠心不在焉地合攏了賬簿,心有狐疑。
昨夜裡,進入自己房間的,該不會是秦若儀跟前那個小丫鬟吧?
那秦若儀鞋子上的土又怎麼解釋?她夜裡分明起來過,為什麼不肯承認?
她脖子上的那道印記,又是什麼原因?
有沒有可能,那小丫鬟是在替秦若儀遮掩什麼?
就像林心雅所言,假如她真是半夜起來居心不良,不應當輕手輕腳,不讓人發現才對嗎?
第一次,沈嶠心裡對秦若儀生了懷疑,甚至於她搬進自己宅子裡的動機都變得可疑起來。
對完賬,沈嶠立即前往靖王叔府上,用一袋薯條漢堡炸雞,換了靖王叔一套機關。
第二日下午,司陌邯就來宅子裡找她,一臉哀怨地問她要那機關有什麼用,莫非是為了提防自己不成?
她沒敢將自己的懷疑告訴司陌邯,隻說是宅子戒備不夠嚴,純粹為了夜裡防身,提醒他日後小心,可彆中了機關。
他若是知道了,一定興師動眾,派人將自己宅子圍了,更有可能,事必躬親,夜裡直接就不走了。
司陌邯並沒有多疑,將軍營裡的最新進度告訴她知道。皇帝得知軍營裡撤銷妓營一事,也表示讚同。
此事雖說是沈嶠的功勞,但是,無疑也是得罪軍營裡士兵的舉動,所以,是不能給她請功的。
沈嶠打趣:“功勞我就不要了,你就說,怎麼感謝我吧?”
“人家都說,施恩不圖報,你是見縫插針,說吧,這次又要讓我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不是又要讓本王脫光了衣服給你畫畫?”
沈嶠搖頭:“不用不用,這次換做你畫。”
司陌邯眼前頓時一亮:“你脫了衣服我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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