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香餑餑的男人,第一次嘗到了透明的滋味。
三個妃子竟然不為了他爭風吃醋,反而相處得其樂融融,十分融洽。
而且,她們圍著彆人嘰嘰喳喳,望向彆人的目光滿是熱切,筷子夾著菜,也徑直忽略掉他,拐向彆人麵前的碟子。
他看一眼自己空蕩蕩的碗,再看一眼沈嶠麵前堆成小山的肉,氣哼哼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沈嶠啊!”
沈嶠被塞了一嘴巴的肉,抻著脖子吞咽,差點被噎住:“臣女在!”
“朕聽說,你的生意做得不錯啊?”
“都是小本生意,勉強糊口而已。”
皇帝慢悠悠地道:“一個女孩子家,這樣風裡來雨裡去的,太辛苦了。要不,朕給你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吧。這生意不做也罷。”
一句話,就令席間幾個鑽進錢眼的人全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皇帝老爺子身上。
他不僅是要斷人財路,還要奪人媳婦兒,這能忍?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沈嶠嗆咳:“臣女不覺得辛苦。”
黎妃殷勤地給老爺子倒酒:“邯王可以助沈姑娘一臂之力。”
燕妃接連夾了兩筷子肉擱在皇帝跟前:“皇上對沈姑娘真好,隻是這嫁人跟做生意不衝突。”
賢妃點頭:“對,女孩子還是自己掙銀子硬氣。”
隻有司陌邯的關注點在皇帝所說的“嫁人”兩字上。立即先下手為強。
“嶠嶠能力卓絕,不輸須眉。即便將來與兒臣大婚,兒臣也是讚成她繼續做生意的。”
皇帝老爺子卻壓根不搭理他這一語雙關的回答,還撚須頷首,表示讚同。
“朕聽聞,在南詔,女子是與男子一樣,非但可以拋頭露麵做生意,還能參政議政?邯王對南詔的一些風土人情比較了解,不知是不是如此?”
司陌邯眸光微閃,略一斟酌:“回稟父皇,的確如此,但也隻是少數女子。”
“昨日朕得到消息,說南詔使臣隊伍就這幾日就可以抵達上京。那南詔公主也是自幼參政,想必見識廣博,學識一流,這心計也非同尋常。
她們抵京之後的安全問題由你負責,你又懂得南詔習俗,朕甚是放心。”
“此事兒臣責無旁貸,定不負父皇所托。”
“可男女有彆,這接待之事你總是有太多不便。朕這幾天一直在想,到時候有誰負責接待這南詔公主。”
皇帝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瞧了沈嶠這裡一眼。
沈嶠心肝一顫,就知道會無好會,宴無好宴,皇帝一向是無利不起早,自己來吃頓飯,怕是要被訛上。
開玩笑,朝廷裡吃閒飯的人那麼多,你刁難我做什麼?不是還有那穆錦衣嗎?兩人一向不和,到一塊還不爭個頭破血流?
再說我又不拿你的俸祿,又無官職在身,讓我接待人家南詔公主?我倒是想上桌,誰拿我當盤菜啊。
難怪剛才又要讓自己嫁人,又讓自己彆做生意了,感情在這裡挖好坑等著自己呢。
她裝作看不到,低頭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