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一愣:“你聽誰說的?”
南征將手心裡攥著的一張紙條遞給沈嶠:“您看!”
沈嶠急忙展開,紙條上潦草地寫著幾個字:“驛站有埋伏,速救!”
沈嶠忙將字條交給司陌邯過目,然後問南征:“這字條哪裡來的?”
南征道:“剛才有個老人從我跟前過,塞進我手心裡的。”
“老人呢?”
“我低頭看紙團的功夫,他人就不見了。”
穆錦衣道:“怕是有人故意捉弄吧?假如真是求救,為什麼不敢正大光明地跟我們說?”
沈嶠也心有狐疑,南詔使臣隊伍裡肯定也是高手如雲,是誰膽大包天,竟然冒險刺殺?
而且,假如果真有埋伏,此人為何不直接前往通風報信,而是遮遮掩掩的,將紙條傳遞給南征。
這不是延誤時機嗎?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司陌邯微蹙眉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離此三十裡地,的確有一處驛站,我帶人前去看看。”
點了一隊兵馬,然後躍上馬鞍,一抖馬韁,絕塵而去。
“邯王殿下,我跟你一起。”
穆錦衣也翻身上馬,動作如行雲流水,格外英姿颯爽。
司陌邯騎馬行了數百米遠,竟然又調轉馬頭,返了回來,衝著沈嶠伸出手來。
“我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不放心你自己留在這裡,倒是還不如與我一起。”
沈嶠原本不想去。畢竟,這迎接使臣禮數都有嚴格規定。比如多少人親迎,迎出城外幾裡,見麵什麼禮節,返程之時誰先誰後,相隔多遠,臨行之時,自家老爹都跟自己一一交代過。
作為鴻臚寺少卿,她還想端著架子呢。
可這送信之人也的確可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什麼陰謀。
聽人勸吃飽飯,沈嶠搭住司陌邯的大手,腳踩馬蹬,也上了馬背,很快追上士兵,並且一馬當先,沿著官道打馬疾馳。
官道之上。
南詔使臣的隊伍一路風餐露宿,抵達上京西南驛站。
隊伍在驛站外略作休整,南詔公主阿詩卓瑪入內更衣,梳洗之後才會進京,覲見皇帝。
驛站的士兵拎著一桶熱騰騰的水進入院子,負責保護公主的侍女將士兵攔下,去接他手裡的水桶,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公主的房間伺候。
士兵突然從水桶裡抽出一柄短劍,拿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侍女心臟。
侍女都沒來得及叫喊出聲,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刺客的身上。
刺客左右掃望一眼,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讓那侍女靠著廊柱,然後,迅如魅影一般,進入了公主更衣的房間。
房間裡,公主已經脫下外麵罩衫,在侍女的服侍下,更換一會兒覲見長安皇帝所穿的禮服。
刺客悄無聲息地進入,很快鎖定公主位置,手中短劍就向著公主的方向刺了過去。
公主在銅鏡之中看到了刺客的身影,頓時大吃一驚,擰過身子,朝著刺客的方向一揮手。
頓時,一道黑影從袖中飛出,直接朝著侍衛麵門之處飛來。
侍衛似乎早有防備,一個閃身躲避,不敢碰觸那黑影。
黑影被他掌風甩飛出去,空中轉了一圈,竟然又飛了回來。
刺客這才看清,對方衝著自己飛過來的,竟然是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花色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