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沒搭理他,抬眼看一眼七渡,七渡道:“對方的確是控製了驛站裡的官員,然後假扮他們,往茶水裡下了毒。
他們毫無戒備,又長途趕路,正是口渴,所以幾乎全都中了毒。包括我們長安前往南詔的使團。”
沈嶠給士兵做了簡單診斷,結合他們的症狀,心裡有了譜。
“他們中了軟筋散,所以才會渾身酸軟無力,過半個時辰,自然就會消退,恢複如常,不必服藥。”
“隻有軟筋散?”
沈嶠點頭,指揮士兵處置現場。
驛站裡,阿詩卓瑪已經重新穿戴好衣服,看過兩個舍身相救的宮女傷勢,走出驛站。
她徑直走向沈嶠。
“此事我不想多言,麻煩你立即派人救治我受傷的士兵,然後,帶我進京,參見貴國聖上。我需要替死傷的士兵討要一個說法。”
在情況未調查清楚的情況下,沈嶠自然不能立即帶著公主進京。
倒時候皇帝老爺子詢問起來,一問三不知,未免太過於被動。
“傷員我剛才已經看過,救治理所應當,至於說法,不是爭論誰對誰錯,而是查明這些刺客的來曆。所以,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繼續調查其中線索,免得錯失良機。
邯王殿下已經帶人前去追捕那些刺客,這些中毒的士兵也需要時間恢複體力。假如,公主心急進京,我也可以派遣士兵護送。”
阿詩卓瑪略一猶豫:“那本公主就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之後,無論能否找到有用線索,我都要進京麵聖。”
“好。”沈嶠一口答應下來:“還請卓瑪公主稍安勿躁。”
然後吩咐七渡:“我看過受傷士兵,都是皮外傷,不宜顛簸。你派人快馬前往軍營,命軍中郎中快馬前來。”
七渡領命。
沈嶠又吩咐:“派探馬探查你家王爺行蹤,若是需要救援,立即回來調兵。”
七渡又吩咐下去。
沈嶠這才道:“將驛站裡所有人,還有長安派往南詔的使臣全都叫過來,我要問話。”
阿詩卓瑪微眯了眸子,盯著沈嶠,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
適才她以為,沈嶠不過是隻知道伶牙俐齒耍嘴皮子的女兒家,現在,不得不正眼相看。
這位沈姑娘,還是辦正事兒的。
穆錦衣在一旁,顯得有點多餘:“我去接應邯王殿下。”
不等沈嶠說話,上馬走人了。
沈嶠一一查問過驛站裡的官員,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裡距離上京城不遠,隻是官員進京歇腳之處,條件簡陋,人手也單薄。所以才被對方輕而易舉得手。
三個驛站裡的士兵被控製在一個房間裡,五花大綁,嘴裡還被塞了東西。
直到被解救出來,他們完全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長安使臣的口中,沈嶠得知,千鈞一發之際,有神秘人出手,救了這位卓瑪公主。並且在刺客撤退之後,就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沈嶠詢問阿詩卓瑪:“我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卓瑪公主。你們在這個驛站臨時休整,是早有計劃,還是臨時起意?”
阿詩卓瑪蹙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請公主先回答我的話。我們收到的消息,說公主你們將在午時左右抵達上京。可你們為何會選擇在這驛站歇腳,耽擱行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