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之前,先跟你再確認一下,你是路明非同學吧?”
路明非點頭。
服務員微笑著把紙條遞給路明非。
是淺紫色的紙,但這一股豔而不俗的熟悉香氣,顏色讓人聯想起一種學名叫Iris gracilipes的花,跟蝴蝶花同屬。
這種花起源於中國,但現在特產於日本,跟繪梨衣浪漫逃亡的那幾天路明非曾見到過這種花,它有一個很奇特的中文名,叫姬著莪。
“寫的什麼?”
小天女的腦袋從一旁好奇般地伸過來,呼吸時帶出的香氣溫溫熱熱地噴在路明非的脖頸之間。
路明非開啟紙張,小天女本本分分地把上面的字唸了出來。
“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確的那個決定~”
字跡娟秀又鋒利,是圓珠筆寫的簪花小楷,只是這字跡之中完全看不出簪花小楷應有的圓潤,更像是未能收住的刀勢,明銳而寒冷。
“這是什麼意思?感覺好莫名其妙。”小天女咕噥。
路明非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不是無力感,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被什麼看不見的絲線牽引著向前的奇怪感覺。
也許人生看似有很多結局,實則命運早就註定,他的人生經歷著一次次看似偶然的選項中,其實最終都會耦合到同一種結局。
雖然知道這個紙條會是誰留下來的,但是路明非還是忍不住發問:
“你能告訴我,給我留下這張紙條的人是誰嗎?”
“我想想啊,是一個很帶著墨鏡的女人,雖然不能完全看見她的臉,不過應該蠻漂亮的,很高,留著很長的高馬尾。”
服務員看了一眼路明非身旁的蘇曉檣,那句“身材很好腿很長”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是在你們之前五分鐘左右的時候來的,說是等下會有一對仕蘭中學學生要來,女生很漂亮男生也有點小帥,讓我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把這種紙條給男生。”
很漂亮,很高,留著很長的馬尾。
路明非在腦海裡隱約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好像很熟悉,但是又不能馬上想起來那是誰。
……
“搞定,紙條留給小白兔了。”
酒德麻衣打下這些字。
“叮咚”一聲提示音,確認簡訊傳送過去之後,酒德麻衣單手握著手機,取下墨鏡直視夕陽。
她現在正坐在仕蘭中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牌前,勻稱嫵媚的大長腿肆意伸展著,聚焦起身邊無數男生目光。
不過她沒工夫搭理這些目光,她現在正在吃一根糖葫蘆,這還是她特意走到仕蘭中學門口找擺攤的大爺買的。
插滿冰糖葫蘆的稻草靶子像是手拿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她在這些狼牙裡面挑了一根最大的。
一分鐘之後,回覆的簡訊發了過來:“OK,收到。”
酒德麻衣心念一動,又忽然發了個簡訊過去:
“薯片妞,你有沒有覺得夕陽的形狀和顏色很像是冰糖葫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