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一想到我的藝殊,她那時可能也像這個姑娘一樣哭爹喊娘,而我不在她的身邊——”
在那時,孟婆的心結就已經形成。
趙福生愣了一愣,阻攔她的手便垂了下來。
孟婆毫不猶豫提步上前。
屋內的女聲再喊:
“娘啊——救命——”
“娘——”
女子每喊一聲,廳堂內的蠟燭便燃燒得越旺。
火光幾乎沖天,那鮮紅的蠟油如同血液順著燭臺往下流湧,淌過桌案,‘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面上。
血紅的燭油所到之處,桌案、草團盡數被融解、變形,緩緩化為血液被衝入血流之中。
淒厲的厲鬼怨煞氣開始肆意縱橫。
就在趙福生警惕萬分時,那女子的呼喊聲卻突然一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一時刻,另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
“趙福生!趙福生!”
有人在急促的喊著趙福生的名字。
隨後刺耳的響鈴聲宛如炸鈴,在趙福生腦海裡炸了開來,一個略帶憐憫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家裡來人了,說是你媽媽去世了——”
“你快跟我來,不然你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這一道聲音如同陰魂不散的幽靈,已經糾纏了她很多年。
趙福生心中的陰影被勾起,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提起腳步前行。
……
“福生——”
蒯滿周本來拉著趙福生的手,目睹孟婆因女子的慘叫而失去理智。
不多時,卻又聽到有人莫名其妙的在喊‘趙福生’的名字,並且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剩餘三人正驚愕間,一直以來表現得最為沉穩、鎮定的趙福生卻突然有些著急,甩開了小丫頭的手,也往孟婆身後行去。
蒯滿周立即就急了。
她正要將趙福生強行拉住,但下一瞬,也聽到了一個女人柔柔細細的抽泣:
“不走了、我不走了——”
熟悉的女聲在蒯滿周耳畔響起。
那聲音曾不知多少次在午夜夢迴時糾纏在她心中,令她惶恐不安,不敢獨自一人熬夜。
從被趙福生帶回鎮魔司後,她每晚躲藏在鎮魔司裡的任意一人床下,抱腿枯坐,抵禦回憶。
此時那些她想要強行遺忘的記憶卻重新開始糾纏她。
“娘不走了,外鄉去不去的有什麼打緊?我有滿周、有嫂子們,六叔、六嬸孃都照顧我,如我親爹孃一樣,我不能一走了之,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六叔、六嬸孃被人指脊樑骨的——”
“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背上私通母親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