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繼續上前拼殺,而是彎下腰,手腳並用地向西南方向跑去。
白鶴童子還是站在原地。
“你別不動啊,追啊!”譚文彬跑到身邊做著催促。
可白鶴童子鶴冠上的三根香已經斷裂脫落,眼裡的豎瞳開始渙散。
這分明是不行了,先前的最後一立,大概只是想不失了體面,同時也形成了震懾,讓老婆婆沒有趁機過來完成收割。
“你……”
譚文彬急得胸口一陣起伏,隨即想到了什麼,馬上跑到自己登山包前,從裡面取出小遠哥準備的一套符針。
小遠哥對他講過使用方法,它很好懂,因為實在是太殘暴了。
可這會兒顧不得其它,老婆婆已經去了,自己這邊也必須能有人去。
“對不住了,阿友!”
譚文彬站在林書友身側,雙手各抓起兩根封禁符針,一口氣,前面兩根後面兩根,全部插了進去。
封禁符,其作用是來封禁邪祟的,阿璃畫這符,是因為在李追遠的講述中,他是徒手畫咒,才將小黑蛇封進羅盤中。
四根封禁符針刺入後,林書友原本萎靡將倒的身體一下子挺住了,將要渙散的瞳孔,也重新化為豎瞳。
這是把原本都要離開的白鶴童子,重新封印進了體內,讓祂走不開。
譚文彬隨即又拿出四根破煞符針,直接插入!
破煞符作用是驅逐破壞邪祟,官將首雖說是地藏王菩薩座下,可其前身要麼是妖要麼是鬼王,其存在形式,和邪祟區別並不大。
先把爐子封住,然後再加把火,等於是把白鶴童子擱林書友體內進行燒灼。
譚文彬只能在心中感慨不愧是我遠子哥,這般粗暴提升的方式都能想到。
林書友面板上大面積滲出鮮血,七竅處更是有黑霧噴出又回流。
即使畫了臉譜,可整張臉,依舊能看出清晰的扭曲。
白鶴童子扭過頭,看向譚文彬的同時,伸出手,抓住譚文彬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呼吸困難,譚文彬卻還是抬起手,指了指西南方向。
那裡,是邪祟逃跑的方向。
白鶴童子豎瞳泛紅,第一次,他在殺了眼前這人和殺邪祟之間,產生了猶豫。
身為官將首,祂還是第一次起乩下來後,被如此地對待。
這已經不是對自己大不敬了,純粹是把自己當牲口,在筋疲力盡後,還在狠狠地對自己抽鞭子。
怎麼敢的?
但最終,職責操守還是佔據了情緒,白鶴童子鬆開手。
譚文彬摔落在地,雙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隨即,白鶴童子身形閃爍交替,以極快地速度向西南方向而去。
譚文彬看著其消失的背影,
感慨道
“咳咳咳……真別說,確實有勁多了。”
……
身下的血人在奔跑時,好幾次想要伸出手臂,妄圖抓住背上的自己。
可當她每次有這個企圖時,李追遠都會加大業火的力度,讓其更加痛苦,迫使其放棄。
除此之外,李追遠一直在使用魏正道黑皮書的方式,在嘗試控制她,雖然未能成功,卻也干擾了她的思維,讓其一直沉浸在瘋魔狀態中。
同時,他還讀取到了一些零碎的記憶畫面。
記憶畫面中,他看見了餘婆婆見到了那個滿身泥濘雙手近乎爛掉的年輕女人,看見女人將瓦罐抱起對其進行侍奉,看見餘婆婆傳授女人墮情泥胎之法,看見女人幫你塑出泥胎開始幾十年如一日地對其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