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張,是民國的。”
“民國的?”
“沒猜錯的話,其上所書之字,應是工整小巧,適記錄充填。”
“您眼毒。”
李追遠將《秦氏觀蛟法》和《柳氏望氣訣》的紙條拿出來,擺上。
上頭沒有字,也就不擔心柳玉梅能看出是什麼書,當然了,就算把字一起裁上,估計也看不懂。
這兩本書,是越往後寫,字就越寫意也越難看,前面李追遠還能聯絡上下文猜這是個什麼字,到後頭,都有點像是熟悉了書寫者自創的特殊符號開始理解了。
當然,這難看的字本就有深意,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這難看的字,才使得這“盜抄版”的價值,遠勝於原版。
柳玉梅將這兩張紙拿起來,邊輕搓邊放到鼻前聞了聞,隨後放下,說道“明清的。”
“原來如此。”
“你小子要是拿有字的部分來,我倒是能看出更具體一點的年代。”
“那我這就去把書拿來?”
柳玉梅搖了搖頭“不必了。”
李追遠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答案。
接下來,他將《江湖志怪錄》《正道伏魔錄》以及那本黑封皮書的三張紙條,擺了上去。
其實,他主要想請柳玉梅看的,就是這三本。
李追遠先前還是自謙了,剛那四本書的大概年代,他是能看出來的。
但魏正道的書,他一直摸不透年代,僅能從書的品質和留存狀態,暫且認為是明清時期的。
可現在問題來了,魚塘裡的那個它是六朝時期的人,距今差不多一千五百年。
他給自己的這本黑皮書,裡頭的字跡又和魏正道的一模一樣。
書的字跡是本人寫的,還是後世人抄錄時故意模仿的,李追遠是能分辨出來的。
因為無論是《江湖志怪錄》還是《正道伏魔錄》,這字裡行間裡,都有一種“自我感覺良好”流露。
在這一點上,黑皮書上也有。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手上這三套魏正道的書,不是後世人手抄版,而是原版。
但如果把時間跨度,一下子拉到一千五百年前,那這原版書的儲存度,未免好得太過驚人了些。
柳玉梅起初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這三張紙條,緊接著神情一滯,立刻伸出手將三張紙條一把攥起,問道
“這是什麼書上的?”
李追遠問道“您真要我回答?”
“算了,不用回答。”柳玉梅鬆開手,三張紙條緩緩落下,她又拿起茶壺,不顧燙,用熱茶清洗了手。
李追遠好奇地問道“奶奶,這三張是什麼年代的紙?”
“呵,這不是紙。”
“那是……”
“是人皮。”
李追遠眨了眨眼“人皮?”
“人皮造紙術,聽說過麼?”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