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奇怪,有些死倒具有特殊能力,可以把精神和身體脫離,還記得上次那個貓臉老太麼?”
“貓臉老太?”譚文彬露出驚奇的神色,“我是來晚了錯過什麼重要節目了麼?”
潤生目露凝重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小遠,這周庸就比較難辦了。”
譚文彬興奮地搓著手,點頭附和“是啊,比較棘手了。”
李追遠搖搖頭“又不一定非要幹架,他目前又沒傷害到村民,只是喜歡下河遊游泳以及回家和死去的老婆孩子在一起的話,我們也沒理由非得跟他過不去。
我們只要提醒他不要上潛被村民看見,外加問出教他這些方法的人是誰,就可以了。
本質上,我們可以和他相安無事。”
“啊?還能相安無事?”譚文彬不解道,“不應該是正邪不兩立,人鬼不共存,必須要鎮壓殺他麼?”
“彬彬哥,這樣會很累的。”
“額……”
就像小黃鶯那樣,她在報完仇後,沒再繼續害人,自家太爺也就當沒她這回事兒了,壓根沒想繼續處理她。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找周庸,是去他家還是再去河邊?”
李追遠露出了笑容,看著前方的稻田,說道
“說不定,人家現在就在站在哪裡,正盯著我們看呢。”
就算他在故意躲著自己,李追遠也不慌,他有的是辦法把他給逼出來對話。
但在此之前,需要先解決另一件事,那就是眼瞅著天就要黑了。
李追遠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錢遞給潤生“潤生哥,你去多買點高度白酒和熟菜回來,我們該吃晚飯了。”
回到山大爺家時,倆老人正肩靠肩坐在院子裡抽著煙聊著天。
“三江侯啊,我這輩子最難的事兒,就是認識了你。”
“山炮啊,你自己好賭敗家,別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呵,我可沒扣你頭上。”
“是是是,你灌自己嘴裡了。”
“京裡戶口啊,我聽說京裡考大學也……”
“山炮,你再提這一茬我就給你背起,丟你鄰居家瓷缸裡頭去再醃一醃。”
“呸,你老東西總是這麼不要臉。”
李追遠和譚文彬回來了,兩位老人當即問起了情況。
“太爺,大概位置是找到了,也拿網兜住了,但天色太晚了,潤生哥打算明天太陽出來了再去撈。”
“瞧瞧,都找到了,你看看,潤生跟著我比跟著你,長進多了吧?”
緊接著,李三江又對小遠點頭道“對,是這麼個理,做事兒最好別晚上做,容易出岔子。有時候原本普通的死倒,到了晚上,它就可能動起來了。”
潤生買回來了酒菜,倆老人肯定是要整兩口的。
再加上有得到任務指示的譚文彬在旁邊活躍酒桌氛圍,倆老人喝得很盡興的。
前五杯李三江還說天色不早了,要帶著小遠侯家去了,後五杯下肚後,就和山大爺一起趴在了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潤生把自己爺爺和李大爺都搬上了床,給他們肚子上蓋好被子,更是把家裡的痰盂擱在床邊方便他們晚上吐。
做完這些後,三人重新收拾好東西,來到了河邊。
晚上的氛圍感和白天確實大不一樣,李追遠也清楚自家太爺說得對,但也沒啥意義了,因為周庸早就不僅能竄,還能抽空上岸看打牌。
走到那座橋邊,潤生涉水下去,放開七星鉤,往上一甩,就卡住了一顆釘子,然後開始發力下拉。
連續拔下了三顆釘子後,潤生停手了,他將七星鉤收起,把黃河鏟抽出,攥在手中。
沒多久,河面溫度就降了下來。
哪怕是站在河邊的李追遠,也察覺到了吹到這裡的晚風中,裹挾上了寒意。
潤生開始平緩自己的呼吸,凝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