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提供一個線索玩玩……”
門窗外,譚文彬和陰萌不敢置信地對視一眼。
這種事情,是怎麼能隨便的,又是怎麼能歸到玩玩一類的,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會毀掉一個同齡人的一生麼。
譚文彬記起來自己在吳新輝記憶裡看到的畫面,二人對峙時曾發生過如此對話
“你為什麼要誣陷我,為什麼要誣陷我,為什麼!”
“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所以,吳新輝如此奮勇地拿著匕首去追捕逃跑的趙軍峰,不是因為他是兇手,而是為了把這個“玩笑”,給圓下去?
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為邏輯和動機,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譚文彬小聲道“我不理解……”
屋內,傳來茆長安猙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顯然,現在最無法理解也是最難以接受的人,是他。
他費盡心思,一步步謀劃,一直假裝不知道還要時刻關注著進度,為此不惜獻祭掉了自己的親兒子,到頭來,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對對對,放了我們吧,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我們一定保密。”
茆長安的笑聲停止了,他現在恨不得將眼前這兩個人施以酷刑、極盡折磨,可惜,吳新輝死得太痛快了,便宜他了。
但是,茆長安剛剛舉起手,指尖銀針再度出現時,他就止住了動作。
窗縫外,注意到這個細節的李追遠目光微微一凝。
老東西是個狠角色,即使計劃崩盤失敗,即使憤怒到這個地步,他也依舊在忌憚天道硬生生地壓制衝動沒有出手。
他是真的好愛他自己。
此時,血香已經燃盡。
原本畫在堂口地磚上十分鮮亮的陣法紋路,瞬間變成上了年頭的脫落漆料。
並排站在一起的趙軍峰和邱敏敏身體開始搖晃,一縷縷液體自他們身上不斷溢位,因人偶被損壞,他們正呈現出失控的狀態。
茆長安揮了揮手,語重心長道“你們是無辜的人,快跑吧,注意安全。”
“謝謝,謝謝!”
“謝謝你,謝謝!”
硃紅玉和劉欣雅如蒙大赦,起身開始逃跑,但茆竹山還活著時佈置的**陣還在,她們倆人原地轉圈了好久,卻依舊沒能跑出堂口大門。
這種簡單小陣,茆長安舉手就能破掉,但他沒這麼做,他一邊捂著臉,抽泣哭訴著自己死去的兒子以及這裡發生的慘狀,一邊走出了堂口,“噗通”一聲跪下,繼續對蒼天懺悔。
很顯然,他是不會放過那兩個女人的,但他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趙軍峰和邱敏敏結束了搖晃,屬於死倒的濃郁氣息自他們身上散發出來,趙軍峰更濃烈,邱敏敏顯得淺薄些,大概是後者近期剛遭受過重創。
兩個死倒,本能地看向屋內還在奔跑的兩個女人,並一步一步向她們走去。
硃紅玉和劉欣雅尖叫著後退,二人的後背,近乎就貼到了門板上,距離李追遠三人藏匿著向裡偷看的位置,很近。
譚文彬和陰萌臉上神情稍微出現了點變化,因為他們現在只需露個面,就能救下這兩個人。
但二人顯然不願意這麼做,不僅沒人去嘗試徵詢一下身後小遠的意見,反而一個將臉撇開一個乾脆低下頭。
譚文彬“你看到兩個死倒兇手要殺人了麼?”
陰萌會意,馬上接話道“沒看見。”
譚文彬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說法不好,又改口重新問道
“你剛看見硃紅玉和劉欣雅跑出堂口了沒?”
“看見了,她們剛剛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