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你可真沉吶。”
譚文彬將陸壹放在了宿舍床上,叉著腰,喘著氣。
其實,背個人倒沒多累,主要是先前從壓制中邪的陸壹再到飛撲高跟鞋,一連串爆發動作給他整得現在才算緩了口勁。
見陸壹臉上髒兮兮的全是白沫子,譚文彬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於心不忍,拿起臉盆往裡頭倒了點熱水,再擠條毛巾給他擦了擦。
至於陸壹膝蓋、腳上、手肘等這些擦破皮流著血的地方,譚文彬就懶得處理了,反正都是糙老爺們兒,這點磕碰不打緊。
做完這些後,譚文彬又給陸壹倒了杯水放在其床頭塑膠凳上,緊接著自己彎下腰,從床底收納盒裡掏出一根哈爾濱紅腸。
咬了一口,邊咀嚼邊說道
“哥們兒,這就算驅邪費和清洗費了。”
從陸壹寢室出來,回到自己寢室,一進門,就瞧見小遠哥手持皮鞭正對著書桌坐著。
這眼神,這氣場……嘖嘖,譚文彬忽然覺得自己記憶中手持皮帶的親爹這會兒都有些過於慈眉善目。
彬彬往旁邊一蹲,觀摩遠子哥審訊。
遠子哥視線有些偏上,不是落在書桌上的高跟鞋處,證明桌上肯定還有其它看不見的東西。
伸手撓撓頭,譚文彬現在真想走陰一起看看。
但他清楚,遠子哥肯定不會同意。
遠子哥一直告誡自己等人不要頻繁走陰,除非真遇到很棘手不得不走陰的事。
可遠子哥自己就經常“啪”一聲打個響指走個陰,以前還需要打個瞌睡需要人攙扶在旁邊倒計時數數,現在都能睜眼走陰了,陰間陽間兩不耽誤。
對此,譚文彬心裡對此也沒什麼不平衡的,從當初第一次見面,自己只是被親爹一頓打的功夫遠子哥就把自己書桌上所有試卷都寫完時起,他就清楚自己和遠子哥之間最大的相似處就是看起來都像是個人。
不過,遠子哥似乎遇到了麻煩,好像審訊出了問題。
李追遠開口道“彬彬哥,燒紙點燭,鋪沙問路。”
“得令!”
燒紙點燭好懂,這鋪沙問路,表現形式其實就和“筆仙”差不多。
就是,譚文彬一時忘了,這一套流程到底是用紅燭還是白燭。
糟了,高考後腦子就像還給了母校。
不僅高中知識忘了不少,連帶著以前背誦過的“專業內容”也有了些模糊。
好在,譚文彬也有方法。
他先將盒子擺在書桌上,再倒入特製的白沙,用橫尺將沙面撫平後,左手持紅燭右手持白燭,問道
“小遠哥,蠟燭擺哪個方位?”
李追遠先看向譚文彬的左手又將目光落於書桌東南角。
得,是白燭。
譚文彬佈置好後,將蠟燭點燃。
李追遠手持黃紙,引燃後在身前揮舞。
譚文彬把自己喝水的瓷杯拿來,準備接紙灰。
可轉眼就瞧見遠子哥站起身,左手向前一抓再向下一拉,右手持燃著的黃紙往裡一戳,左手再向上一拍。
剎那間,黃紙燃盡,只餘青煙,連個黑紙灰都沒剩下。
譚文彬眼睛瞪大了一圈,他意識到,在自己忙於高考的這大半年裡,遠子哥也沒閒著,只是在老家時由於太過風平浪靜,故而意識不到遠子哥的突飛猛進。
其實,要是用走陰的視角看的話,就會看見少年剛剛先是伸手夾住女孩下顎,使其張開嘴,再將燃著的符紙塞入女孩嘴裡,最後將女孩嘴巴拍閉合。
黃紙的兩大主要作用,一是接引,二是孝敬;所以直接喂嘴裡,屬一步到胃。
女孩不曉得是因其特殊原因或是剛剛被譚文彬抹黑狗血燒得太嚴重了,總之,她無法“交流說話”,只會在桌上楚楚可憐、瑟瑟發抖。
這黃紙一喂,效果顯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