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部敏感,吃癢。
以往,開路的活兒都是潤生來幹,潤生不在時自然就是更能打的陰萌打頭陣。
李追遠只得換了個位置,指尖抓住陰萌的褲腰,指節抵在她後背。
沒辦法,他需要靠發力來指引陰萌行進的方向。
而且不能手拉手,以前開路和斷後的兩個人必須時刻雙手警戒,以應對可能發生的異變。
就這樣慢慢行進,終於走出濃霧範圍,身前是一個公告欄,裡面有證件照和姓名,第一排是倆正式工,下面還有倆臨時工。
茆竹山的名字就在第一排,旁邊是老者照片,也姓茆,叫茆長安。
回頭一看,身後濃郁消失不見,而三人先前也不過是從廟門處向裡走了不到十米,可這十米卻如同有百米那般漫長。
看來,當年盜掘這處水葬的水猴子,手藝很好,盜好的同時還極大程度保留了水葬原有的佈局,這才能使得現在的陰宅效果如此之好。
先前這種“鬼霧”,是水葬中比較常見的防盜措施。
陰萌偷偷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腰,她覺得先前那種情況下自己還怕癢,很丟臉很不合時宜。
譚文彬小聲嘀咕道“呵呵,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訂做套行動服,腰上帶個手環。”
雖是調侃,但陰萌難得沒有反駁。
廟裡有幾處地方亮著燈,但這燈亮灰濛濛的,呈現出青幽色。
“順著廊道繼續往裡走,不要走外面。”
廊道是陽宅建築,雖說肯定不會絕對安全,但要是隨意走在空曠區域,那變化就太多了。
沿著廊道,經過一間開著窗的辦公室。
往裡一看,發現裡頭的面積居然無比寬敞。
按常理,這應該是一間三四平米的小辦公室,或者叫接待臺,可現在看進去,裡頭足足有幾十平米。
譚文彬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縮回頭看看外頭又看看裡頭。
他先前還笑說豈不是能偷一套面積出來,現在來看還是自己太保守了,這到底是偷了多少倍的面積啊?
不過,裡頭空蕩蕩的,而且房頂是平的,只有四周開了凹槽,這場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想起來了,這種佈局,不就像當初四人進地宮時見過的耳室麼?
所以,自己現在走的這條廊道,其實就是墓中甬道?
廊道先經過辦公室區域,中途有個左拐,能直達主堂口,也就是將軍像所在的位置。
此時,那裡的燈火最盛,隱約能聽到人聲。
先前進廟的一眾人,應該就在那裡。
而且那裡,就是陰宅陽宅的開關處。
自己上次來,只發現了將軍像下面有夾層,卻沒料到還藏有這種乾坤佈置,主要是忌憚於那頭沉睡的死倒,自己並沒有走陰檢視。
只是,走到第二間辦公室的窗戶時,裡面的情景就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是和第一間辦公室一樣,外頭小裡面非常大,可這次裡頭不是空蕩蕩的,而是有一個六層臺階,臺上有個床架,架子上躺著一個老者。
老者唇紅面白,身穿壽衣,雙手疊於腹,一副安詳的樣子。
老者就是那日所見的,行走時都能瞧出撈屍人特徵的,茆竹山的師父,茆長安。
他死了?
旁邊,是一副輓聯,落款是弟子茆竹山。
譚文彬詫異道“老傢伙被他弟子殺了?”
咋可能這麼巧,前兩天還好端端精神矍鑠的老傢伙,就在自己等人要上門算賬時,就這麼壽終正寢了?
再結合先前茆竹山出面,將眾人帶入廟裡,足可見今晚的聚會就是他的一手安排,那麼就是他提前殺死了可能會礙事的自己師父。
這間主辦公室又恰好對照上了水葬裡的主墓室,所以從窗外看,死去的老頭就像躺在主墓床架上一樣。
李追遠伸手,抓住了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