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仍像以往一樣,挺著大肚子起床,操撈一天的瑣事,到了夜晚時仍在丈夫身邊入睡。
一開始丈夫沒有察覺到妻子的異樣,只覺得本來沉默的妻子好像近來更加沉默,且身體冰涼、僵硬,像是死人。
但‘她’仍在行動,家裡人都只當她是臨盆在即,不大舒服而已。
直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臉上、身上出現了大量的屍斑,且丈夫發現‘她’夜裡不再入睡,只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終於開始恐懼。
範母的身上開始出現屍體腐爛後的臭味,但‘她’仍在行走,每天生活如常,起床生火、做飯,去地裡幹活——除了不再與人交流說話,彷彿生活並沒有異變。
可‘她’腐爛的身體卻昭顯著這是一具行屍走肉,將家人、鄰居嚇得不輕。
……
這種事情詭怪而又可怕。
事發許多年後,趙福生從當年的死者遺腹子的口中聽到這一段略帶了傳奇色彩的過往時,都不由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果然天大地大,稀奇古怪的事多得很。”真是對鬼案瞭解越多,便越能看到更多離奇之事。
“事後眾人報了案。”
範必死說道。
大漢朝的普通百姓大多畏懼鎮魔司,甚至到了畏鎮魔司勝過於怕鬼的地步。
可就算是擔憂盤剝,最終範父仍是報了案——可見當時範母的情況給眾人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這樁鬼案太過離奇,趙端前因後想之後,接了這樁案子。
當時的範母已死,但‘她’又不算完全的死了。
照趙端當時的理解來說,他認為範母已經厲鬼復甦——除了厲鬼復甦之外,他想不出來為什麼人死之後還能變成行屍走肉,擁有行動力。
可如果範母已經是死後厲鬼復甦,鬼物則會喪失生前的記憶,對人類展開無差別殺戮。
趙端對這一樁鬼案既感好奇又覺得驚悚,最終前往鬼案所在處。
在與範母接觸後,發現範母確實肉身已經死亡,卻並沒有展現出殺人的傾向。
‘她’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仍在維持著生前的一切習性。
值得趙端注意的,是範母腹中還有胎動!
這實在太可怕了。
……
趙福生偏頭思索了片刻:
“興許是和莊老七的情況相似。”
莊老七受蒯良村的厲鬼標記,最終成為倀鬼一樣的存在,興許範母的情況也是如此。
範必死搖了搖頭: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
“之後呢?”趙福生問。
“之後——”
因為涉及鬼案,趙端當時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令同行令使控制住了範母,最終將‘她’肚腹開啟。
本以為成為行屍走肉後的範母腹中懷的是‘鬼胎’,但開腹之後,眾人卻發現死者的肚子裡懷了一對雙胞胎。
孩子皺巴巴的,從屍身已經開始腐爛的母親腹內取出來後,拍打出喉間的穢物,竟然開始放聲大哭。
死去的女人腹中生出孩子,這已經註定了二範出生的怪異之處。
有些身世是無法見光的。
範必死看向趙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