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關上,所有的陰氣、狂風吹卷著沙石撞擊牆的響聲立時停歇。
所有的嘈雜聲、恐怖殺氣及窺探,好像在關門的那一刻便被阻絕在門外。
……
‘砰砰、砰砰、砰砰!’
‘呼哧、呼哧!’
喘息聲與雜亂急促的心跳聲相交纏,幾人面面相覷,都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剛剛那是野廟?”劉義真捂著胸口問了一聲。
村舍內共有屋子十來間,每間的屋門同時開啟,露出內裡的泥胎。
這些泥胎詭異,所有的泥胎像都同時盯住了闖村的五人,給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這絕對不是災級的厲鬼,遠比災級的鬼物更兇悍。
此時他終於相信了趙福生先前提到過的一種說法:災級之上還有更高品階的厲鬼,此前聞所未聞,興許只是無人能從這樣的厲鬼災禍記憶體活下來。
劉義真的手不自覺的發顫,他情不自禁的摸向了鬼棺。
此時這本該給他帶來恐懼感的無頭鬼,卻第一次讓他生出了一種救命稻草的感覺——先前被十來尊泥胎‘視線標記’的那一刻,他險些情不自禁的開啟鬼棺。
“鬼、鬼——是那野廟內的鬼——”
張傳世整個人如一灘爛泥,掛在他背上,顫聲的開口。
劉義真一聽這話,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這老頭兒膽小怕死,一見泥胎像就跳到他背上,他將張傳世抓了下來,一時遺忘了厲鬼威壓帶來的恐懼,反手想去摸自己的後背和衣襬:
“張師傅,你別被嚇尿了。”
“尿不出來——拉乾淨了——”
張傳世嘴唇慘白,搖頭道。
“……”
趙福生的表情凝肅:
“十里坡的鬼好凶啊,義真,早知道這樣,應該把無頭鬼留在夫子廟,將你爺背出來。”
劉義真本來有些害怕,但聽她這話又有些想笑。
正欲說話間,趙福生又道:
“泥胎像頻頻出現,且一次比一次更兇。”從泥胎像的出現、斷頭都可以推斷,十里坡的厲鬼就是喬越生。
此人生前也算風光人物,但不知因何故而死,且有可能是遭人砍頭而死,死後厲鬼復甦,造成了十里坡的鬼案。
“他生前做了不少功績,又受人香火,死後一旦厲鬼復甦,本來就是天生的大凶之鬼——”
這一點與劉化成相似。
他沒有活到劉化成的歲數,卻在生時就受香火願力,死後也有信徒,這使得它一旦化鬼,便格外的兇。
趙福生道:
“我估計整個十里坡都遭遇了鬼禍。”
本來就大凶的厲鬼,又屠殺瞭如此多的人,已經晉階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