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最初接到流土村報案時,因村莊中僅有楊鐵漢一家死了,其餘村民未遭標記而疏忽大意。
再加上長生鎮李家的案子發生不到一年時間,且事後長生鎮並沒有再報相關的無頭屍體案,便認為此禍還在可控的範圍內,領著鎮魔司的四人便闖進了這樁鬼案,不知不覺間被困入了鬼夢內。
“怪我。”她嘆了一聲:
“鬼案確實不能有一點疏忽,稍有差錯,便會陷入危機裡面。”
“不怪。”
趙福生正自嘆息時,孟婆等人還想出言安慰,哪知一向貪生怕死的張傳世卻最先出聲:
“這樁案子怪誰都怪不了大人。”
劉義真本來滿臉嫌棄的在拍打衣襬,聽了張傳世這話,倒露出詫異之色:
“張師傅倒說了句公道話。”
孟婆也點頭:
“這事兒怪兩個村寨逞兇鬥狠,打出人命,也怪孫三娘、黎乾孃這種人罪惡滔天,以致於十里坡出事後無人敢報官——”
十里坡內上下有意欺瞞,釀出嚴重鬼禍,上下村民都不無辜,但唯獨怪不了趙福生。
她身為鎮魔司的令司,坐鎮一方,聽到有鬼案便立即出外辦案。
查案、問話,她做到了本分。
遇到危險,她沒有退縮、躲避,而是走在前頭。
“怪不了大人一點。”孟婆道。
蒯滿周臉上露出兇光:
“誰怪你,我打他!”小孩捏緊了拳頭,看向張傳世。
“……”張傳世被她看得心頭髮怵,委屈的道:
“我也沒怪啊——”
趙福生聽著眾人說話,目光微微一軟,正欲開口:
“大家放心,我會想辦法將你們帶出——”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叩叩叩。’
五人進屋之後,屋外的雜音、鬼息被隔絕,屋內十分安靜,只能聽到幾人的心跳、呼吸及說話聲。
此時那突兀的三聲敲門聲響起時,幾人俱都不由毛骨悚然。
一股莫名的寒顫從五人腳下鑽入,順著雙腿往上攀爬,躥向脊柱、頸椎及天靈蓋,刺激得眾人頭皮發麻,髮根都要立了起來。
張傳世更是控制不住的手足俱抖,嘴邊險些有白沫兒吐出。
眾人立即收聲,不再說話。
“誰?!”
半晌後,趙福生強收心神,靠近門邊,警惕、戒備的將手裡的鬼令扣在了掌中。
此時不是節約功德的時候,她二話不說以鬼令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