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大人說,隨著我年紀的增長,在尋找女兒的途中,有個事情倒是怪。”
“什麼怪事?”趙福生壓下心裡紛亂的念頭,問了一聲。
孟婆就道:
“我當年拿到那封帶血的家書時,當時書信上的血液復甦,我不是什麼字都看不清楚嗎?”
“是。”趙福生點頭,接著心中一動:
“莫非你後面竟然——”
“不錯。”
孟婆又恢復了以往慈和的神情,微笑著答道:
“那封信竟然像是在我腦海、身體裡生根發芽了,我後面竟然漸漸的就逐漸能想起信的內容了。”
“家書確實是我女兒寫來的,但她信裡提到的內容則是——”
趙福生見她話說一半便頓住,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不由溫聲問道:
“信裡的內容莫非不對頭?”
“是有些怪異。”孟婆答道。
趙福生再問:
“莫非不是你女兒寫的?”
孟婆這下搖頭:
“不,就是我女兒寫的,只是內容太奇怪了,她的信好像是由兩封拼湊而成。”
她想了想,說道:
“大人是個聰明人,我說來,你幫我分析一下。”
趙福生點頭:
“好,你說來聽聽。”
孟婆定了定神,說道:
“我的女兒前半截信說,她遭人誘拐,被帶到了萬安縣,但遇到了一個好人,這人救了她性命,兩人日久生情,她要嫁他為妻。”
這話聽得趙福生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沒料到這封染血的家書裡竟然會透露出這樣一個離譜的訊息。
“吳老財寫的?”
她本能的將這話問出口,一問完,孟婆沒說話,趙福生自己都想笑了。
“那下半截又寫了什麼?”
趙福生一問完,孟婆正色道:
“向我求救,讓我救她性命。”
她說完,臉上露出疲倦之色。
“近年來,我時常做一個夢,夢到我女兒身穿大紅嫁衣,出現在我面前——”她說到後面,語氣略有些遲疑。
這細微的情緒變化,一下就被趙福生捕捉到了。
“你夢中的情景,是不是有什麼變化?”趙福生問。
孟婆嘆道:
“大人果然英明,我還沒提,你便全猜到了。”
她頓了片刻,這才說道:
“我夢裡的藝殊只是出現,遠遠的站在那裡,但自從我聽到大人向我提及黃崗村鬼案,我加入鎮魔司後,我便覺得,她在緩緩向我走來。”
夢裡身穿嫁衣的沈藝殊的形象越來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