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常五嫂更是難受,應和了一聲。
“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你家不是還有三個兒子嗎?”趙福生淡淡的道:
“再送一個去當學徒就是了。”
常五嫂一拍大腿:
“你這姑娘說話中聽,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哪知他楊開泰不願意。”
她詛咒道:
“這殺千刀的狗東西——”
說到這裡,她身旁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拉了她一把:
“娘,別說這些——”
“有什麼說不得。”常五嫂一巴掌狠狠將兒子的胳膊拍開:
“我就要讓人評評理,戳他楊家的脊樑骨。”
男人便不吭聲了。
“你看你二哥死了,屍體停了兩天,你那嫂子來哭過一回沒?幾個丫頭片子也不肯來,狗東西,沒良心,還是我們家自己操持,絕不能與他們善罷甘休。”
常五嫂惡狠狠道:
“我定要跟他楊家打官司打到底!”
她說到這裡,趙福生目光一閃。
常二與楊開泰之間的是非說到底只是家務事,還談不上打官司。
但既然常五嫂說了要打官司,那麼定是常二遭遇橫死,死因有蹊蹺。
她想到這裡,並沒有貿然就問常二死因,而是迂迴婉轉的問:
“對了,劉三爺先前提及郡裡對文興縣增加稅收,說是你二兒子談及——”她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接著再道:
“這樣的訊息可不是什麼小道傳聞,他能知道,可見他是個見多識廣的人。”
“誰說不是?”
常五嫂聽到她吹捧自己的兒子,心中十分受用,連悲憤一時間都被壓制了許多:
“你這閨女有見識,我這兒子學的是醫,抓藥、切藥都很有本事,現在也在學著給人開方子,當初在金縣都是有了名的。”
她說了半天,終於提到了一個有用的線索。
此地莊鎮雖說無名,但想必應該是靠近金線——這樣一來,證明趙福生一行人前進的方向是對的。
張傳世心中大石落地,隨即喜滋滋的道:
“我還天生有這領路的本事,這樣沒頭沒腦的走,竟然也能走對。”
人家家裡在辦喪事,說話的老婆子還哭哭啼啼,他偏沒眼色笑嘻嘻的,當即引來常家人怒視。
張傳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被人瞪視,立馬毫不客氣的反瞪回去。
“……”
常家人臉皮沒他厚,又見趙福生一行人人多勢眾,丁大同幾個還膀大腰圓,便只好忍氣吞聲,一連瞪了張傳世好幾眼,不跟這老頭兒一般計較。
“他是後來名氣大了,那楊開泰又要去郡上,才一起帶他去的,還不是這楊開泰人老昏庸,想利用我兒替他把脈看病人。”常五嫂抱怨。
劉三爺接話道:
“他們這家醫館叫杏林苑,恰好開在官府旁邊的。”
“原來是這樣。”
丁大同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他怕趙福生年輕,不知其中內情,輕聲解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