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村中的村長一家,以及當日見證了蒯滿財之死的莊四娘子家人、包括莊老七,都先後出現了蒯滿財一樣的症狀。”趙福生頓了頓,說道:
“他們都收拾東西,說是要前往蒯良村。”
“這怎麼可能?”
先前架著蒯六叔後退的一箇中年大漢驚呼了一聲:
“我們村從那天之後,根本沒有人來過——”
“他們可能渡不過黃泉。”張傳世聽到這裡,若有所思。
那一條被血光染紅的黃河橫亙在蒯良村與莊家村之間,河底‘長滿’瞭如水藻一樣的屍體,興許就是被鬼引誘過河而死在半道的村民。
“什麼黃泉——這、這怎麼可能——”
蒯六叔聽到這些話,渾身直抖,下意識的搖頭反駁。
“就是那一條紅花之路外的河流,上嘉江的分支,也是溺死了莊四娘子的河道,如今已經被血染紅,成為了一條普通人一走必死的鬼路。”
趙福生淡淡應了一句。
蒯六叔大受打擊。
“之後莊家村呢?”六叔娘強忍傷心,又再次追問。
“村子已經空無一人了。我們根據莊老七的指引,去了村中,找到了村長的宅子——”
趙福生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片刻。
心急如焚的六叔娘沉不住氣,帶著哭腔:
“大人——”
“我在莊家村的村長家中,找到了莊老七所說的,一具屍首分離的人骨架子。”
屋中所有蒯良村的人瞬間陷入死寂。
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根據趙福生所說的話,蒯滿財已經確定死亡無疑。
就連蒯六叔也神色恍惚的盯著懷中的晚輩看,他嘴唇哆嗦,目光驚疑不定。
一頭是自己的族人,一面是意外闖入的朝廷來使……
他面色交換,末了沉聲道:
“大人講這些話有什麼證據?我憑什麼相信你們的身份?”
‘嗤。’
範無救冷笑了一聲:
“我們大人能闖進鬼村,就是最好的證據!這萬安縣中,除了大人之外,誰有這麼大能力?”
他一句話將蒯六叔瞬間積攢的勇氣又刺破。
蒯六叔道:
“這件事透著古怪,要從長計議。”
喊完之後,他煩悶不堪的問:
“滿銀?滿銀回來了沒有?”
喊了兩聲蒯滿銀的名字後,他鬆開抱著蒯滿財的手,原地轉來轉去:
“我不相信——”
“嗚嗚。”
六叔娘小聲的抽泣。
知道莊家村出事後,她就一直在哭,發出細碎的嗚咽聲,還十分自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