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在懷裡的少女慢吞吞翹起眼睫。
憑心而論,席靳哭得很讓人心酸。
搭在青年後背的手掌輕輕拍著對方,姜梔枝嘴裡的話卻有些猶豫。
她當然可以隨口哄住席靳。
可大概她一承諾就會被抓包,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次數多了,話還沒出口就會讓她有些心虛。
就像現在這樣,她總覺得後腦勺有些涼颼颼的。
像是什麼存在感極強的視線附著在脊骨上,一寸寸遊移,落在她的後腦勺。
在開口哄人之前,姜梔枝稍稍偏了偏腦袋,看向不遠處的某個花瓶。
門框的倒影落在上面,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
姜梔枝終於放下心來,用力地拍了拍對方,大大方方地開口:
“當然不一樣,席靳。”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人,有所有人都無法參與的記憶。”
“而且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對我很特殊,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男生能比你更重要。”
“席靳——”
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孩聲線頓了頓,盯著他耳下勾線玫瑰與紙飛機的刺青,輕輕地開口講:
“你不是沒用而過時的人,我很感謝你。”
“那部動漫很有意思,銀白色的頭髮也真的很酷,再看一遍我還是喜歡。你選的所有禮物我都有一件件拆開,盲盒中開出的隱藏款現在還放在流麻吧唧托里,擺在床頭,我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見的位置上。”
稠麗漂亮的女孩垂下眼睫,
“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我覺得很幸福。”
“有愛,有希望,雖然偶爾也會有一點點的苦惱,但是並不會影響我的心情,因為每天都精彩的很不一樣。”
一點都不像那個充滿了黑暗,連時間都凝滯了的地方。
她喜歡這個世界。
哪怕只是作為一隻鬼鬼祟祟的小老鼠,從原身那裡偷走稍稍乖一點就會得到的愛和希望。
她也很滿足。
畢竟,老鼠小偷也會嚮往充滿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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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聲,掛在牆上的黃銅西洋鐘敲響了整點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