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四郎和藹地說道:“那今天就提早一些訓練吧,要想成為一名劍客,努力可是前提。”
他稍微抖了一下腿,像是刻意的在詮釋剛才發麻的動作,然後帶著方行來到了庭院之處,這裡足夠空曠,同時也距離道館一段距離,不會太過於影響到自己道館裡的學院。雖然在他的勒令之下,其他的人都到道館裡訓練了,可唯獨山迪卻是例外。他認為是他把方行帶到了這裡,那麼他就又責任要負責這個過錯,即使是敬愛的老師的勒令,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那般順從。
耕四郎拗不過山迪,也沒有堅持。他取過了木刃,遞給了方行。
“揮劍看看。”
方行瞅了耕四郎一眼,這個平淡的人從外表來看,並不像是一個強者,不管是已經略顯鬆弛的肌肉,還是說那略顯瘦小的四肢。
可是他現在的要求,就像是一個有能耐的劍術大師,能夠從別人的揮刃之中察覺到他人的劍術,習慣甚至於特點。
他並不認為索隆的老師,同時能和革命軍進行交易的人,是一個普通人,果然..還是不簡單,這個人。
他握緊了手中這把極其普通的未開鋒木刃,進行了連續平凡的揮砍,然後停了下來。
“...什麼嘛,說得那麼了不起,結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嗎?你這種劍,我也砍得出來。”山迪針對著方行發著牢騷。
耕四郎卻在其說完後,彷彿打臉一般,跟著說道:“令人感到詭異的精細,簡直可以說得上可怕。”
“誒...?”山迪奇怪的看著耕四郎老師,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少年,發表那麼高的讚賞,雖然耕四郎老師平常和藹,但是想從他的口中獲得讚賞並不容易,在這個道館山迪待了已經兩個年頭多一些,但是他從未見過有人獲得耕四郎老師的讚賞。
方行挑了下眉,他說:“你看出來了?這個揮砍...果然你不簡單啊。”
他用同一份力道,沿著同一份軌跡,擊打在了同一個角度上,沒有任何的瑕疵,彷彿是在執行著一個寫好在程式板上的既定程式般精確。
耕四郎連忙搖手否認,“啊...你過譽了,我只是眼神好而已。”
“耕四郎老師,這不是普通的揮砍嗎?”
“他連續幾劍都完美地砍在了原處,就彷彿是一劍一般。”
山迪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得的,他奇怪地說道:“我們每天不也重複著這樣的訓練嘛,揮劍,揮劍,有什麼大不了的。”
耕四郎笑看著山迪,並拍了拍他的額頭,“不一樣,你們是要求,而他卻是做到了。雖然聽起來輕巧,可即使是沉迷於劍道數十年的人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可這種行為有什麼用嗎?只是揮砍在一個地方而已,敵人可不會站在遠處等你揮砍。”
“這個行為意味著他在揮舞刀刃的時候,可以如臂指使。輕鬆的把自己腦海中的技巧呈現出來,也意味著能夠更輕易地攻破敵人的破綻。”
山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並不真正的明白這個意思,但卻明白這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但因為與方行的矛盾,他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耕四郎並未全部說出,他有些話沒說。這個技巧或許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的,對於一名劍客來說,將刀刃當作自己的身體般揮使是一件最為渴望的事情。而且不止如此,在方行剛才揮砍的時候,他的軌跡...耕四郎在腦海中模擬了下,如果他按照正常的軌跡揮劍的話,那把劍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擊中軟肋,將劍刃的力道給卸去了。
“啊..不好意思,沉迷於教導學生了。”
“沒關係,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我教不了你,你是一名出色的劍客,而且也在自己的方向越行越遠,並不需要我的教導。”
“....”方行沉默了下,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該如何進步了,你能給我點主意嘛。”
一名劍客的進步是枯燥乏味的,頻繁的揮劍,鍛鍊力量,生死的對戰,這些都是最為基礎的進步途徑。然而一名劍客卻忽略了這些,說出了不知道在哪裡進步這種問題,要麼是狂妄之輩,要麼就是對自己的實力異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