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摩挲著她的蝴蝶骨,輕聲問道:“我替你抓著頭發好不好?”
阮宜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只一味點頭。
他便倏然換了個姿勢,突如其來的沖力讓阮宜嚇了一跳,狠狠咬住男人精瘦的臂膀。
男人用手指作為發圈,柔柔從後邊抓著她的頭發。
“這樣喜歡不喜歡?”
力度沒有收斂半分。
像開車直達目的地一樣。
耐心十足,一擊即中。
他讓她真的變成了黑夜裡一隻舟。
在玻璃光幕之下,隨著他這陣風而搖曳。
清晨六點半。
連叔提著兩條鮮魚進來的時候,發現廚房那邊已經有人了。
男人穿一身黑,黑襯衣紮出緊實的腰線,袖口挽上去,露出有力的小臂。
連叔眯了眯眼,道:“秦總起得很早。”
秦深準備著手頭的材料,神情自若:“小宜想吃舒芙蕾,我提前備好材料。”
連叔笑了笑,將鮮魚扔到水池,準備燉個湯。
秦深一邊攪動著蛋液,一邊淡聲:“辛苦連叔了。”
連叔擺擺手:“後院的湖釣的,老了也閑得沒事。”
他是阮宜外公家那邊的人,後邊被派來看守朝南公館,畢竟阮宜並不常來,其實這裡也算是他來養老。
空氣有片刻的寂靜。
連叔頭發已然全白了,但精神很好:“秦總,我是不是見過你。”
這句話一出,秦深才轉過頭來。
俊美的眉宇更顯得鋒利。
片刻後,他道:“連叔這稱呼有些生疏了。”
頓了頓,他又說:“的確見過。”
apha的競爭總是慘烈的。
他未必是什麼好人,他的姑姑叔叔們也不是軟貨。
曾經的那個雨夜,他拿著一把鑰匙,扣響了朝南公館的大門。
是來自一個小姑娘送給他的鑰匙。
就是面前這個老人給開啟的大門。
那把鑰匙當然不是公館的門,而是通往閣樓。
但至少,可以作為憑證,讓老人放他進來。
後邊還有人在跟著,他不敢牽連他們,隻身去了那個窄小的閣樓。
也誤打誤撞,看到了那一片隱秘的星空。
隱秘的同時,又非常美麗。
是她送給他的美麗。
秦深聲音低沉:“連叔,多謝你。”
連叔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