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怪力亂神

光暈掉落在木屋的附近,他卻沒聽到到“砰”的落地聲。

□□緣想了想還是擱下手上的書本,推動輪椅推開了木門。察覺到外面如此安靜,他差點就要認為之前的光暈是錯覺,只是他想出去放風了。

反正呆在屋內也無事可做,還是出了木屋。

□□緣的手放在輪椅的木輪上,眺望著正對著大門的一棵樹,枝幹的表皮粗糙的厲害,但隔遠了是瞧不清的。

過了會,眼睛累了,他開始左右環顧,尋找那個光暈的蹤跡。

結果是令人沒有預料到的,找到一隻昏睡的灰鶴,要是仔細論的話,躺在地上的體型可要比灰鶴大上不少。

□□緣瞧了瞧一會,把它姑且稱作灰鶴,他把手搭在灰鶴的翅膀上,體溫宜人,用力晃了晃,地上側躺的灰鶴還是沒反應。

手掌向上挪,扼住了它的脖子,又上下晃了晃,脖子帶著腦袋前後搖擺,灰鶴還是沒動靜。

不信邪的又往上探,掰開眼睛,掌心隔著羽毛觸控到鶴的胸口,□□緣無趣的鬆了手。

在木屋周圍轉了轉,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或許光暈就是屋外的剛死的灰鶴。

最後只能無功而返的回到木屋,中途他還看一眼灰鶴的屍體,籌謀著該把它扔到哪裡去。

一路上好奇的心思在看到被推開的木門時就煙消雲散,□□緣把輪椅的滾輪換了一個方向推動,由往前變成退後。

木窗前站著一個人,那人透過敞開的窗戶向外張望,他只能看清披散著長發的後背。

那人似有所覺的扭過頭,闖入者跟屋主四目相對,只餘寂靜無聲。

□□緣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窗邊的人不斷向這邊邁步,一襲葡萄紫直裰,信步其間。

其兩側開衩,行走間更顯身姿挺拔,過膝的衣擺在抬步間不是擺動,腰繫縧帶,一側綴有淺紫流蘇。

直裰被視窗吹進的風掀起一角,衣角上繡著的淡色的紋樣若隱若現,似串枝葡萄的串枝紋。

春日午後,暖風和煦。他走的每一個腳步都不快,和閑庭散步也沒有不同,銀白色如不鏽鋼盆)的發絲乖順的吹落在胸前,而末尾又帶上淡淡的紫藍色,發色似漂染過,襯託著臉頰更加白皙。

在木屋中窗戶的下面放著一方書桌,這是眼前人不久前站定的位置 ,如今他雙手伏撐在輪椅兩側,身體向前探去,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緣。

□□緣的眼皮不受控制的一跳,他大可以仔細打量清楚近在咫尺的面孔,令他最為不悅的是,男人這樣隨意的姿態竟讓他生出有一種這裡不是他家的錯覺。

□□緣的視線向下挪移,高挺的鼻樑、漂亮的唇線,唇角兩側微微向上,天生笑面,顯得眉眼都柔和不少。

旋而又往上瞧,虹膜裡藏匿著雲水藍的淺淡光澤,介於青和藍之間,清新明亮。

雲水藍這個名字來源於大自然的景色,如蔚藍的天空和清澈的水面,雲是浩瀚無際的蒼穹塑造而成的天使,水是大地為伴的河流。

色調本身就擁有了讓人聲臨其境的寧靜和安逸,這雙眼睛裡更是讓□□緣從裡面看到一番光風霽月的太平盛世,裡面雖沒有山川永珍,卻又可以透過清透的眼瞳在腦海裡毫不費力的構思出來。

這人並沒有因為被□□緣盯著而感到厭煩,而是同時也在打量著□□緣的神態,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呼吸都似相融到了一起。

過了片刻,他終於從輪椅上直起了身體,眼神居高臨下,那不是爭訊、是通知的口吻,“你漂亮的眼睛讓我沒有吃下去的慾望,我要把它們據為己有,珍藏起來,只作為我一個人的觀賞品。”

這是不請自來的闖入者對□□緣這個木屋主人說的第一句,他發出來的聲音就如樂曲流淌進耳道,帶著特有的幹淨和輕快。

只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中聽。

完美的形象在恍惚間破裂崩塌了,□□緣本沒不想回答這個讓人倒胃口的問題,想到此刻他是坐在輪椅上,而闖入者又用勢在必得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

□□緣嘆了口氣,“我先天心髒有疾,是個活不了多久的短命鬼,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死掉了。”用餘光觀察著他似懂非懂的神情,審時度勢的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操之過急。”

□□緣又道,“我叫□□緣,字君。”

後面的話明顯是參雜著轉移話題的意味,□□緣加了一句,“你的姓名為何?”

男人明確的聽懂了這句話,猝然咧開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對此感到喜悅,“我沒有姓名。”

說著又搖搖頭,“不,我有。你們這樣的人都稱呼我為——”語調拉長,也不知這又是從哪學來的故弄玄虛,“羅剎鳥。”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