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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不成了

“但你的腦炎程度看起來可不輕。”

今天也是巧合,針尖對上了麥芒,誰也不讓著誰。

果不其然,小腿的確是斷了。

成夢幻臉黑的堪比墨條磨出來的墨,拍的黑白影象的片子都沒他的臉黑,俗話傷筋動骨一百天。

可他都能不能活夠一百天,都是一個問題。

好在骨折程度較輕、骨頭移位並不明顯,小腿打了石膏,又在醫院裡躺了三四天就能出院。

期間病房裡只有兩個人,躺在床上吊著腿的成夢幻,坐在床邊玩遊戲的松杭。

兩個人差點沒在這裡打起來,病房是真的不錯,單人間的,但除此之外就沒了。

松杭每天勤勤懇懇的在醫院陪護,給他的每天三頓飯都從食堂裡買,清湯寡水的,還不好吃。

而本人每天都是點外賣,食物的辛辣飄香都快要把病房給醃入味了,淩晨時分還在對著手機激情開麥。

合著砸錢用單人病房不是為了讓受害方有個好的休養環境,完全是為了不讓閑雜病人舉報他半夜不睡覺!

出院當天,松杭租了一個輪椅給他,為了方便照顧,直接把人打包送到了自家門口。

成夢幻凝視著輪椅上放著的鋪蓋,臉就沒白回來過,從檢查出癌症開始,再到被人推著輪椅進入家門,他的臉都快要變異成墨條了。

他拄著柺杖從計程車下來後單腿蹦噠到家門口,從他出租房拿來鋪蓋打包進麻袋,豎著堆放在輪椅的座位上,松杭推著輪椅往前走。

這哪是照顧人的節奏,分明是送殯葬的前奏!

“我來你家住?”成夢幻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此刻就站在松杭家的門外。

“你不是說自己認床,所以我把你的鋪蓋全拿過來了。”

離職的時候他都沒被指著鼻子罵上一句‘卷鋪蓋走人’,現在趕上了,是真的被人把鋪蓋給捲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我那裡住?”

“我認床。”

成夢幻險些把嘴裡連篇的髒話脫口而出,耐著火氣,心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那你拿著鋪蓋去我那裡不就好了。”

“我認床板。”

“我也沒說我認得就是床鋪啊!”

“你也沒說你認得不是床鋪啊!”

松杭首先開口,似對成夢幻的無理取鬧感到無可奈何,“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冷……冷……我……我冷靜,你不想吵架?!”成夢幻語無倫次,氣的腹部都在隱隱作痛,“松杭你能照顧就照顧,照顧不了就滾蛋。”

其口吻就是壓榨員工的資本家和牛馬員工的常說臺詞。

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蛋。

“經常生氣對心血管不好。”松杭依靠在門框上,幽幽的來了一句。

“不好你大爺。”成夢幻咬牙切齒的,抬手把腋下的柺杖往松杭的臉上砸,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兩個人住在一塊可是人仰馬翻、雞飛蛋打,毫無安寧之日可言。

成夢幻先辭職、後骨折,所以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裡,但松杭也是整日泡在家裡。

有一回,成夢幻實在是好奇,便問了坐在臺式電腦前玩遊戲的松杭,“你整天呆在家裡,不用工作嗎?”

“我有錢。”

“有錢就是好,”成夢幻著實是羨慕了,“分我點。”

“你有病。”

“對啊,我就是有病。”跟死皮膏藥一樣,黏在松杭身上不下來,“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真的一點也不分我啊?”

松杭言簡意賅,“滾。”

腦袋埋進電腦螢幕裡,一天二十四小時,滿打滿算、得有二十個小時在打遊戲,成夢幻就沒見他膩煩過,堅持不懈的毅力讓成夢幻都驚嘆。